一觉醒来,床边照常没了人。
衣帽间添了一半女人的衣物,她毫不客气的拿了一套不露脖子不露肩的穿上。
在帮佣大嫂热切的眼神下随便吃了口早午餐,又逗了两下黏人的小巴顿,终于来不及去取自己的小宝马,直接让司机送她去了录音棚。
录好歌曲小样,她听了一遍还算满意,赶在12点之前发给了导演钱昊,yes了事。
感觉自己棒棒哒。
蔡蔡帮她取回了车,那女人宿醉未醒,还特意请了个代驾。又说头疼的很,去不了隋豫的讲座了,让余未莱自己去,顺便替她哥哥带一包东西给隋豫。
余未莱嫌她多此一举,表示就算不以带东西为借口,自己答应要去了,也不会再找理由反悔的。
蔡蔡“哦”了一声,便又把那包东西拿了回来顺手拆开,从里头抓了把瓜子嗑了起来。
余未莱懒得计较,把她扔在小区附近的路口,就驱车往医大开去。
隋豫的讲座两点开始,余未莱踩点赶到。
报告厅里坐满了人,连最后边的空地都黑压压站了不少人,女学生居多,这群激动亢奋的孩子们到底是不是真的为探讨“人类与细菌的关系”这一学术课题而来就不得而知了。
余未莱坐在了提前预留好的位子上,因为最近流感猖獗,戴口罩的人不少,大家的注意力又都放在主讲人身上,也并没有人去关注她。
热烈的掌声之后,讲座正式开始。
隋豫虽私下羞涩腼腆,但在面对专业问题上却表现得尤为的沉稳自信,讲话时言辞铿锵有力,侃侃而谈,毫不怯场,赢得台下阵阵掌声。
余未莱看着台上的男人,就想起他当初解剖青蛙的画面来,不得不说,这可能是个阴影。
隋豫不经意间就会瞥向她的方向,看到她在认真听并没有睡着,总会假装低头翻资料,情不自禁地笑上一下。
两个小时转瞬即逝,讲座完美告终,人群蠕动,依依不舍的离场。
隋豫跟同事说了几句,便下台去找余未莱,没走多远又被一群学生团团围住。
余未莱不急不忙,安静地退到不显眼的角落等他。
隋豫应付完学生,终于来到她的面前。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正装,比平时多了些成熟的气质,在台上讲课时尚且中规中矩,但下了台脸上又浮现了羞涩的笑,看上去有些反差的帅气。
“去喝杯咖啡?”余未莱主动发出邀请。
隋豫笑着点头,“好。”
二人选在了大学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氛围幽静,环境高雅,卡座私密性也很好。
各自点了一杯饮品,浓郁的香气沁人心脾。
“不好意思,让你等那么久。”隋豫笑了笑,开口便是道歉。
“没关系。谁让你那么受女孩子欢迎呢?”
余未莱的话只是在平静的陈述事实,绝对没有调戏的意思,却让隋豫脸上泛红。
男人的脸皮可以这么薄的吗?
她差点忘了。
“没有。”隋豫摇头撇清,清澈的眼睛望着她,意有所指,“其实,只要被一个女孩子欢迎就可以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
其实不用说什么多余的客套话,她向来不擅长找话题聊天的,现在坐在这里,也只是想把心里打得某个结给解开而已。
有些话不说清楚,堵在心里永远是个疙瘩。
余未莱看向他,“隋豫,你是不是有点儿喜欢我?”
她脸皮真的厚了不少,问人这么矫情的话竟然没觉得半点儿不好意思。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黑。
她如此直白的发问,让隋豫的脸涨得通红,但他还是很快地点了点头,“嗯,很喜欢。”
他用了“很”字,让她有些意外。
“喜欢多久了?”
隋豫摇头说不清,星目凝视着她,“至少6年。”
余未莱愣了愣,那么早?
她到底是体会到“造物弄人”的感觉了。
明明两人早已互生好感两情相悦,只因彼此都不够勇敢地先去迈一步,而是不约而同的选择将心事隐藏,时过境迁,最终遗憾收场。
惋惜已无用。
她的语气淡漠而疏离。
“6年,我们都选择做了胆小鬼。当时只要有一个人能勇敢一点儿,很多事情就都不一样了。”
隋豫神情一窒,一双好看的眼睛怔怔地注视着她。
余未莱低头,从包里拿出两张彩色的纸,放在两人之间,“我教你叠纸船。”
咖啡厅流淌着悠扬动人的轻音乐,好似年少时耳边淅沥沥的雨声。
一张蓝色的彩纸在她灵巧的指尖翻转,折叠,形状越来越小,层次越来越多,雏形渐渐清晰…
“未莱。”
隋豫有些不安,忍不住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手上的动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余未莱轻轻抽手,一只成型的纸船跃然手中。
她将纸船放在他面前,抬眸看他,“承诺兑现,到此为止。”
隋豫愣了许久,他有疑问还没想通,直到对面的座位空了许久,他方才回过神来,再跑出去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