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逸诗觉得最近赵衡林非常奇怪。
这个奇怪在于,见到自己就掉头跑。
不仅如此,就连吃饭的时候,都强烈要求分开吃。
卢逸诗私下偷偷问梁氏,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赵衡林,引起他对自己的不待见。
梁氏面对郁郁寡欢的卢逸诗,安慰道:“这没什么,兴许是衡哥儿近来有事,所以才总是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这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其实不仅卢逸诗感到不适,就连梁氏也着急上火。
这明摆着是自家儿媳妇,怎么就开始不招儿子喜欢了呢?
前几日,还欢欢喜喜的,每天卢妹妹卢妹妹。
怎么一转眼,见人就跑。
梁氏打定主意,要弄个明白。
她把赵衡林叫来,板着脸说道:“今儿个你非得好好给我整明白了。到底你卢妹妹是怎么欺负你了,才叫你见人就躲。”
赵衡林扭捏了半天,细声细气地回答:“没欺负我。嗐,娘你也知道,卢妹妹那么好,怎么会捉弄我呢。”
梁氏更纳闷了,“那你干嘛见了人家就掉头?你今天不给母亲把话给说明白了,母亲可不饶你。”
赵衡林自己也说不清楚。
“母亲问我,我也不清楚缘由。就是这段时日,见了卢妹妹,心里有些不自在。”
梁氏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
儿子这是开窍了呀!
梁氏一拍手,心里就有了主意。
她装作担心地劝道:“可是你这般套着逸诗,也不是个办法呀。会伤人家的心。”
赵衡林一想到这点,就着急起来。
“母亲,你看,我也不是故意的。能不能烦请母亲,同卢妹妹说个清楚明白?”
梁氏扭头,故作为难,“可这事儿,我去说,逸诗会不会当做是我故意安慰她的?会不会不信?”
赵衡林想了想,觉得梁氏说得有道理。
可自己去同卢逸诗说明白……现在也没这个胆子啊。
他也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见了卢逸诗,自己就变得扭捏起来,甚至都不愿意开口说话。
思来想去,赵衡林一拍大.腿。
“行!那我就去同卢妹妹说个清楚明白。”
梁氏赶紧问:“那你打算怎么同她说?先和母亲这边演练一遍,再去说比较好。”
赵衡林觉得,也是这个理。
他就在梁氏这边演练,“卢妹妹,最近我实在事多人忙。不是故意对你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梁氏讶异地问道:“就这样?”
赵衡林一脸无辜地点点头,“就这样。”
“没了?”
“没了。”
梁氏真是气得想把自家儿子的脑壳给打开,看看里头是不是装着什么水汪汪的东西。
梁氏教道:“女孩儿家都是要哄的。你这样说,以逸诗的聪明劲儿,能看出来你是不是装的?”
赵衡林心里想,也是,卢妹妹那么聪明的人,一下就能猜到自己的本意。搞不好到时候,会变本加厉地认为自己是故意不待见她。
梁氏劝道:“你不妨与她直言,心中到底有什么难事。究竟对她是如何想的。”
赵衡林很是茫然,“就……也没什么难事。倒是有一桩好事。她兄长现在不去赌局了。兴许婚事也能告吹。我对她,对她就是妹妹那样啊。别的也没什么了。”
这时候,外头有了动静。
赵衡林扭头去看,见卢逸诗正端着一碗甜粥,想进来又要退出去的模样。
卢逸诗喃喃道:“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赵衡林硬着头皮,赶紧道:“卢妹妹人美心善,怎么会干出偷听这种事。”
此言一出,梁氏真想一脚把儿子给踹出去。
卢逸诗眼中含泪,点点头,“嗯,我知道的。赵哥哥从来都对我最好了。”
她上前把甜粥搁在桌上,小声对梁氏说道:“早知道赵哥哥也来,我就多做一碗了。”
赵衡林道:“不妨事不妨事,我也就待一会儿,正要走呢。”
说罢,头也不回地逃出梁氏的屋里。
梁氏拉着眼泪要掉不掉的卢逸诗,轻声安慰,“衡哥儿如今怕是开了窍,所以对你的态度才会如此不一般。你要知道,这男人呐,开窍晚,不比女子早熟。”
卢逸诗坚强地摇摇头,“赵哥哥恐怕都还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随后声音低了下去,“也没想好自己究竟要找什么样的女孩儿。兴许,兴许我不是赵哥哥欢喜的那样。”
“我呀,自幼就是祖父带大的,所以性子也随了祖父。不像女孩儿,倒像是个男孩儿。要强得很。学不来那种相夫教子,娇滴滴的模样。”
卢逸诗擦了一把泪,“如果可以,我也想成为那样的女子,这样或许赵哥哥就会心仪于我。”
梁氏叹道:“傻孩子。衡哥儿怕是压根儿就不喜欢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我看着,他倒是喜欢能与他一同分担困境的女子。这世上啊,喜欢的事情,就是破锅配烂盖,王八看绿豆。谁都说不准,究竟能不能看对眼。”
“你呢,也别往心里头去。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