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赵衡林开酒楼的事,梁氏忙活开了。
还没出月子,就开始折腾找铺子的事。
吓得赵衡林连忙把人给摁在床上,不许她下来。
“这事儿我自己可以搞定的,母亲就不必担心了。”
见梁氏还不放心,赵衡林又道:“母亲若是不放心,那我选定了几个地方之后,拿来给母亲看看。母亲说看中哪一间,我们就租下哪一间。”
梁氏微微皱眉,“能买下还是要比租赁来得好。即便到时候我们开不下去,也能受到租子钱。”
赵衡林微微沉吟。
这恐怕不好办,毕竟现在自己手里头的钱也不算多。真要买个两层楼的铺子,怕不得花个精光。
更别提铺子买下来之后,还得花大价钱装修一番。
不然怎么迎客?
还有开张之后,要请唱曲儿的名伎、做硬菜的厨子、跑堂的小二、负责收账的掌柜。
这些全都是钱。
赵衡林想,如此一来,自己就不可能在闹市区租或者买铺子了。
最终他还是把位置选在了家里唯一一家铺子的那条街上。
既然在这条街,那么菜品就不能太过于珍贵。做些家常菜,再适合不过了。
可旁人吃惯了家里做的饭菜,又怎么会到酒楼里来吃饭呢?
赵衡林想着这些,快想的脑子都要坏了。
这时候,卢逸诗站了出来。
“你要不要先把我家酒楼的饭菜都尝一遍再说?”
见赵衡林面带犹豫,又道:“就当是自己换换心情了。”
赵衡林想,也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虽然自己的竞争对手并非卢家的酒楼,但是多看看人家的做法,总归没错。
一进入卢家的酒楼,赵衡林就目瞪口呆。
每一家酒楼,都有四层楼那么高。上面三层全都是包间,下面的大堂也格外地大。
就这样,每家酒楼还都是爆满,甚至还有等位置的。
大堂中央是请来的名伎,正婉婉约约唱着小曲儿。周围的摆设富丽堂皇,一点都不失彭水县第一酒楼的名头。
卢逸诗捂嘴笑着,看赵衡林看傻了的模样。
“走吧。上四楼的雅间再看看。”
卢家在四楼是有特地留下的雅间的,专门供卢家人使用。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掌柜的有些苦着脸,对卢逸诗说道:“小姐,今儿的雅间叫老爷给包下了。说是要和人谈一笔大生意。小姐您看……”
卢逸诗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难道就没有其他雅间了吗?还是你想让我在大堂吃饭?”
掌柜连连摆手,却急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衡林见状,赶忙出来解围。
“大堂吃饭就大堂吃饭,反正是为了品尝佳肴,在哪里吃都一样。你还别说,我这人呀,就喜欢热闹。”
卢逸诗心里十分不快。她本是想和赵衡林细细讨论开酒楼的事。在雅间无人吵闹,最为合适。大堂里吵吵嚷嚷的,总是令人分心。
而且也太不好看了。
卢家人到自家酒楼吃饭,竟然还坐大堂。
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卢逸诗甚至可以肯定,她父亲所谈的什么大生意,根本就是个窟窿。
以她父亲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成事。
否则为什么祖父当初要把家里的产业都交给自己?
但凡有一个能用得上的,祖父都不会让自己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
但眼下实在无法,卢逸诗也只好和赵衡林在大堂凑合。
掌柜立刻收拾出大堂最僻静的一个座位。既能听见曲儿,又不至于被人打扰。
卢逸诗让掌柜把酒楼里的招牌菜全都上一遍。
掌柜的看了一眼赵衡林,觉得小姐的这位贵客还真是个厚道人,刚才还替自己说话。
当下就不含糊地下去置办菜肴。
卢逸诗带着歉意,“赵哥哥,今天实在对不住了。本想带你去雅间的。”
赵衡林忙道:“无妨无妨,卢妹妹知道,我不是什么讲究人。在大堂也挺好的。曲儿也听得清楚些。菜嘛,无论是大堂还是雅间,吃起来都是一个味儿,也没什么区别。”
卢逸诗被他给哄笑了,故作吃醋,“那名伎就比我好?”
赵衡林忙道:“你是大家小姐,怎么能和名伎比呢?若是叫旁人听了去,怕是要说你自甘下贱了。往后再不许说这样的话。在我心里,卢妹妹就是顶好的闺秀。”
一番话说得卢逸诗开心不已。
这会儿,第一道凉菜就上来了。
是一道凉拌海蜇丝。
这菜在彭水县,算是名贵了。
彭水县不靠海,海货价格高地离谱。这道菜放在这酒楼里,绝对不便宜。
卢逸诗示意赵衡林拿起筷子尝尝。
赵衡林吃了吃,然后微微皱了眉。
卢逸诗一直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一来是真心为赵衡林日后开酒楼谋划一二;二则是她知道赵衡林有几分本事,所以想通过他,看看酒楼还有没有什么改进的地方。
见赵衡林皱了眉头,卢逸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