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赵珉天天抱着自己的宝贝闺女,冲她喊狗剩哥哥。
赵衡林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狗剩叫的是谁。
不就是上回跟自己借银子没给吗?至于这样吗?
说好的父子情呢?
根本就是塑料的!
很快就到了小丫的洗三礼。
这还是赵衡林第一次见全了赵家的人。
要不说赵家怎么是个大家族呢。
除了赵家嫡系的三房来观礼外,其余支系旁支全都来了。
把赵珉小小的府邸给挤了个满满当当。
“小四呀,你家好大儿如今也赚了不少钱,是该换个大宅子了。”
赵衡林对于钱这个字,非常敏.感。
买宅子?知道买个大宅子得多少钱吗?
就他家这点家底,恐怕掏空了也买不起六进大宅院。
更何况,自己还指望这笔钱越赚越多,好让自己做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呢。
赵衡林顿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家里头没赚几个钱,要是哪天买了宅子,一定请伯伯去吃乔迁席面。”
这位和赵衡林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立刻就“揭穿”了赵衡林的话。
“我都听说了,你和卢家做了大买卖。能和卢家做买卖的,那能是没钱赚的人吗?嗐,衡哥儿你也别以为伯伯我是上门打秋风的。这不是盼着你家好嘛。”
赵衡林心说,你要方才不问我借钱,这话我还能信几分。
远远地,赵衡林看见了卢氏的身影。
作为家族的当家主母,她今日不来,就是相当于和赵珉一家撕破脸。以她的性格,是断然不会这么做的。
只是脸臭地要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奔丧的。
赵衡林登时心里就不乐意了。
不想来你可以别来,给我妹妹的洗三礼奔丧算怎么回事。
卢氏进屋前,就已经收拾好了心情,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恭喜弟妹喜得贵女。”
梁氏浅笑着回应,“都是托了祖宗的福气。”
一旁的妇人道:“可惜不是个男娃。不然后家里往后可就热闹了。衡哥儿如今做营生,也有人好帮衬。”
梁氏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
自己嫌弃归自己嫌弃,别人嫌弃算怎么回事。
梁氏淡淡道:“我家老爷最是喜爱小丫,日日都抱在怀里不撒手。衡哥儿也是,都有了当哥哥的样子,哪里还有以前死读书的半分模样。”
赵家嫡系小四的儿子喜欢傻读书,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如今听梁氏这番话,也不以为意。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性子哪能这么容易就改变呢。
“你还别说,如今衡哥儿是越来越有大祖的模样了。做营生做的风生水起,听说,还和卢家做了一笔大买卖。大嫂你是卢家人,一定明白根底吧?”
提起这个,卢氏的脸有些崩不住。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是千把斤的糖霜,八百斤的雪盐。也没什么。”
那妇人低声呼道:“这么多的东西,恐怕能赚不少钱吧。”
她再望向梁氏的时候,眼睛里的嫉妒根本藏不住。
要说这续弦命也是真的好。家里老爷是个不管事的,继子又能赚钱又孝顺。
瞧瞧这屋里的送子观音。听说还是继子特地从最灵验的庙里求来的,好保佑梁氏生产顺利。
怎么命就这么好!
卢氏越听这些叽叽喳喳的妇人恭维梁氏的话,心里就越不得劲。
她满以为自己输了,侄女可以把场子给找回来。谁知道被兄长夸成天上有地下无的侄女,竟然也铩羽而归。
这下方子彻底没了着落。
连着老爷也许久不来自己房里。
一个个的,全都是派不上用的蠢货!
趁着热闹,卢氏也从旁的夫人手里接过孩子。越看孩子,心里就越不舒坦。
虽然卢氏固宠,但是入府多年,未能生下一子半女。
现在怀里这婴儿,就像是在她心尖上插了一把刀。
卢氏的手上忍不住用力,小丫也受不了地哭起来。
梁氏在一旁听得心疼,又不好说什么。
幸亏有那些活络的,赶忙道:“许是夫人抱的姿势不对,换我来吧。“
小丫到了她怀里,果然不再哭,开始呵呵地笑开了。
梁氏说道:“要论养孩子,还是杨夫人有能耐。”
杨夫人是出了名的会生养,膝下六个子女,都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个个都长大成人。
杨夫人得意地笑起来,“这有什么,你但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只管来问我就对了。”
梁氏赶紧谢过。
而一旁的卢氏,明明地位最高,在这个屋子里却仿佛是个透明人一般,无人搭理。
卢氏心中暗恨。
她把目光盯向了那个在杨夫人怀里的孩子,心里生出一条毒计来。
卢氏手上并非没有人命。
府中的几个侍妾,都死过孩子。有些是夭折病死的,有些,便是卢氏下的手。
对于弄死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卢氏简直易如反掌。
卢氏见众人只围着小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