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一把将碗给扔到了地上。
瓷碗被砸了个粉碎。
梁氏带着疑惑,又尝了一口自己碗里的银耳汤。照旧是美味无比。
她心里有了数,卢氏今日是特地过来找茬的。
不仅梁氏这样想,在座的其他夫人也都是这样想的。
为何她们的银耳汤没有问题,独独卢氏的就出了问题?
聪明点的,都知道这涉及到了人家的家事,自己不便在场。纷纷借口回家去。
略笨一些的,见大家都走了,自己也没胆子留下来。
梁氏费心举办的宴席,就这样被搞砸了。
不过对着卢氏,梁氏还是压着心里的火,好脾气地问她:“嫂嫂可是弄错了?这汤羹是衡哥儿亲手熬煮的,绝对没有半点问题。”
卢氏冷笑,“有没有问题,他心里最清楚!”
“衡哥儿呢,把他给我叫出来!”
赵衡林早就在步幛后面站着,听卢氏这样说,款款而出。
“大伯娘唤我?”
卢氏冷冷一笑,“叫的不是你,又是谁?”
她指着地上的那一滩汤羹。
“说,是不是你从中作梗,故意作弄我的?”
卢氏是最晚来的,自然目标明确,最容易下手。
赵衡林坦然道:“汤羹都由我亲手烹制。所加的料,都是一样的,并无不同。”
卢氏指着他,呵斥道:“那为何我的汤羹就是又苦又咸。”
赵衡林一拍脑袋,“大抵是盐放多了吧。”
“盐?!”
此言一出,不仅卢氏,就连梁氏都目瞪口呆。
甜汤里怎么能放盐呢?
可梁氏回味了一下,方才的银耳汤,发现里头并没有一丝咸味。
“衡哥儿,这是怎么回事?”
赵衡林说道:“道理很简单,要想甜,加点盐。”
他挠了挠头,为自己开脱,“这是我在杂书上看来的。本当不得真,但是今天有了机会,就像试一试。”
梁氏转而安慰卢氏,“衡哥儿年纪还小,既然是他不小心,嫂嫂大人有大量,就此算了吧。”
“算了?”卢氏丝毫没有就此罢休的打算。
她施施然在上首的座椅上坐下。
“本来呢,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糖霜的事。听说这糖霜,是衡哥儿想出来的法子?”
梁氏与有荣焉地说道:“可不是么,这孩子最近听话了许多。也不像过去那样死读书了。如今倒是知道补贴家用了。”
梁氏对卢氏的来意,心中一惊有了隐隐的猜测。只是当下不好点破。
两家打断骨头连着筋,说到底还是同宗同族。更别提赵珉一家还得仰仗着嫡系的鼻息活着,轻易不挑起矛盾才是正途。
但卢氏却不这么想。
“既然咱们都还没有分家,那么衡哥儿想出来的主意,就应该是全家共享的。没道理只有你们四房占便宜,赚大钱,但我们其余三房,却闹了个空吧?”
梁氏心道,果然如此。
卢氏就是来抢糖霜方子的。
恐怕其余三家早就盯上了糖霜的方子。甚至还试图买通作坊的伙计。要不是自己提前立下了规矩,恐怕方子早就被他们给偷走了。
如今偷方子不成,又上门来明目张胆地抢。
梁氏脸上再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要不是自己还要给嫡系面子,梁氏恨不得当场就送客出门。
赵衡林倒是十分坦然。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只是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早。
想来也是因为糖霜十分畅销的缘故。
就赵衡林所知,这几天没少人向梁氏打听糖霜方子。只不过都被梁氏给挡了回去。
现在卢氏主动上门讨要,就不是梁氏一个人所可以挡得了的。
好在赵衡林早有主意。
赵衡林对卢氏说道:“大伯娘想要方子?可空口白牙,我们也不能平白就给出去吧?就是做生意,都有个合作的法子。”
卢氏当然知道自己理亏,但她觉得自己找庶子来要好处,是天经地义的事。现在赵衡林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让你给,你就给,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赵衡林说道:“那我要是不给呢?”
卢氏拍案而起,“赵衡林,这是我和你继母在说话,哪里有你一个小孩子说话的份!你说不给就不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是你当家做主呢!”
梁氏见赵衡林胸有成竹的模样,忙道:“这方子是衡哥儿想出来的。自然方子也在衡哥儿手里。嫂嫂要问我,那我可真是一字不知了。”
卢氏暗暗咬牙,转息之间就缓和了脸色,好声好气地对赵衡林说道:“既然方子在衡哥儿手里,你又是一贯懂事听话的。理所当然知道该怎么办,对不对?”
赵衡林摇摇头,“方子是在我手里没错,但让我就这么把方子送给大伯娘,我是不甘心的。”
他伸手打断卢氏要说的话,接着说道。
“这买卖谁看了不眼热?别说是大伯娘你,就是旁的人,想找我们合作的,在这彭水县也多了去。大伯娘现在让我白白拿出来,我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