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揉揉眼睛,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去,我和陈晨也各自收拾,准备入睡。
我们定的是规规矩矩标准间。
陌生环境与呜呜风声使人难以入睡。
窗帘没有拉紧,窗外彻夜的路灯光照射进来,人和被子都是暗红色的。
陈晨把手垫在枕头底下,双眼还睁着。门外传来深夜到来旅客寻找房间的脚步声和开门声。
这声音很遥远,有点吵,可是房间里又是一片死寂。
我舔舔嘴唇,想要和他说点什么,像耽美小说的皮皮虾男主们,随便说点俏皮话,又甜又撩。
然后陈晨会被我逗笑,我们视线交互,空气升温···
事实却是我嘴唇粘着一团强力胶,千百字在舌尖周转却被紧闭的嘴憋回去。我一时想,不能再他面前胡言乱语,这样会减分;一时又想,我喜欢的人沉默内敛,他不是走在路上,看见一坨狗屎,脸上也会嫌恶地露出“天呐我遇见一团狗屎”的人。
他会体贴我的情绪,使我不至于难堪。
即使我莽撞地向他告白,或许他也有办法抚慰我,把我们的关系拉回一个安全的距离。
我能读懂隔壁床年轻人下意思的举止、甚至预判他的行为。当他走进我心里,我对他的了解越多,我心里的绝望越甚。
我是他的朋友,但不是他喜欢的人
陈晨突然开头:“你没睡?聊聊?”
我突然一个激灵:“啊?聊什么?”
陈晨对我肠内百般纠结毫无感觉:“没什么,想到程念一家,心里不是很舒服。换做是我,一定要和太太讲清楚我的隐情,让她来做这个决定。爱情是两个人,亲情是三个人,是他自己选择沉默下去,从本来应该很稳定的三角之中消失的。”
我解读:“你是说,你觉得程家三个人一直都在关心彼此,到了生命的最后,依然彼此误解又牵挂,太可惜了?”
陈晨沉默一会:“你说的很有道理,刚才我只是愤怒。羡慕他的妻子和儿子爱他,他转身离开就更加愤怒。也可能有点羡慕。”
他的家人都已经不在,否则也不是我心目中的拆迁暴发户了。
这种气氛,我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啊你不要过于悲观,至少我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但我不太敢,所以屋内一时沉默。
陈晨自顾自说道:“或许我应该勇敢一点,去找一个我喜欢的,也喜欢我的人。”
我问:“你想找什么的样的人?”
陈晨答道:“一个勇敢的人,你看见他的背影,就会安心;一个温暖的人,靠近他,像回到老家。”
好像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脸上挤出笑容,才想起来,这样的光线下,他根本看不见我的表情。
我说:“你会遇见那么一个很棒的男人的。到时候我去参加你的婚礼,可要多给我包点糖!只要巧克力!”
如果陈晨能遇见比我好的多的人,那个可以和他相伴一生的命定者,我想我还是会盛着满满一肚子的酸水去参加陈晨的婚礼的。
去最后看他幸福的笑容。
陈晨不再讲话,我也没办法挤出合情合理的回答。
于是只剩下灯光恍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