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的别墅位于高速路口不远处小山坡上,前院可见泳池,后院有一个直升机机坪,无比奢华,皇宫一样。现在随着主人的睡去,整座宅子也睡去了,我站在客厅里,能听到窗外叽叽作响的虫鸣,这些寿命仅仅几个月的虫子生在自由自在的郊外,鸣叫声也格外的响亮些。
我已经打定主意不从吕清源身上抠出来有用的情报不走鬼。吕清源睡得又比陈晨晚很多,我一时没有困意,趁此机会,摸黑在房间里溜达。
吕家别墅的走廊上挂满了照片,黑暗里只能看到一排排模糊的白色脑袋。讲道理,这样阴森森的环境之中,只有虫鸣而没有人声,我也觉出几分恐惧。
妈的,醒醒,你是鬼啊!你才是黑暗中的猎食者!怂哒哒的像什么样子嘛!
我拍一拍自己的脸。挺起胸膛勇敢地前进。
直到···有人在身后拍了我一下:“嗨!”
我惊得一跳:“嗷!”
我的声音在巨大的空间里反射。
回头看去,一张脸在月色下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你是迷路了吗?”
我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跳,试图打量来人。自从我死后,它就没这么剧烈地跳过。
视线从那张男人的面孔逗留,苍白、僵硬的脸,不过可能是夜色中恐怖气氛buff加成···向下看去,他穿着一件高领的衣服,正面无缝,下面类似西装裤子···没有脚。
啥高领衣服,这家伙就是穿着西装衬衫加裤子嘛!
我的汗毛根根立起,想起这个人刚才,是摸到我了吧,我只见过一个活人能够摸到我,而这个家伙···
肯定不是人啊!
他脸上温柔的笑意凝滞了,轻柔地问我:“你怎么了?需要帮助么?”那嘴渐渐裂开,幅度之大露出了人类的全部臼齿,在月色下泛着白光。
那张嘴离我越来越近,肥厚的舌头简直要舔到我脸上——然后飞了出去。
对不起,我克制不住本能反应,一脚飞起。我在佛寺行善获得了力量,恶灵在我脚下轻得像一只猫。
我觉得有一点不协调,想起过往看恐怖电影的经历,当恶灵微笑时,他们能够露出的都是一嘴的尖牙,有的甚至像虎鲨一样,拥有好几排细碎而锋利的小牙。
与此相比,眼前这位恶灵整齐得可以上牙膏广告的大白牙,简直弱爆了。
我把乱跳的心脏安抚一下,回答:“别的帮助不太需要,不过你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你知道吕家人的□□品的仓库在哪里吗?”
那只恶灵撞在装饰着照片的墙上,半个身子隐没在墙后,我抓着他的小腿,将他拽出来,他挣扎着坐起来。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他并不是没有脚,而是像我一直想要练习做到的那样,将头反转了180度,倒退着和我讲话。
“你好厉害啊!”我由衷地赞叹,反转脖子真的很难,我到现在都做不到。
恶灵古怪地看我一会,做作的微笑已经消失了,他现在看起来只是个年轻人的样子,额,只不过脑子倒转了。至少脸看起来是和正常的,他回答道:“我不知道吕清源的仓库在哪里,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间别墅。”
我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向他伸出手,“那你有没有听过他们讨论过毒品的事情呢,说不定从这些消息中可以打听出毒品的下落。”
恶灵说:“我们都没听说过,他们不太喜欢在家里讲公事儿。说是吕董事长不让。”
我:“吕董事长?”那吕清源不是“吕总”么,咋还升级了?
恶灵“啧”地一声,说:“就是那老头!”
我恍然大悟,想起来了,陈晨不是讲过嘛,姓吕的是制毒一条龙:老子做药儿子卖。“吕董事长”可不就是那个叫吕振山的制毒师。
恶灵神秘兮兮地说:“就上次,小红毛在咱这房子里说啥坏警察的事儿,被吕董听见了,二十岁的人了,还被关了好几天小黑屋呢!给咱们笑够呛!”
他越讲话凑得越近,不知道是不是他做鬼以后都没刷过牙,口气惊人。
我急忙向后退去,避开这枚生化炸弹:“咱们?”
恶灵说:“对啊,挺多人的!有的时候,大家还能凑到一起打牌呢!”
他坦坦荡荡的,我惊讶起来:难道这个房子里,还有其他的鬼吗?
我让他带我去看看,他点点头,立刻从原地消失了。
我:“?”
脚下传来声音:“你下来啊!咱们没有钥匙,不能走大门。”
低头看看脚下坚硬的大理石板,我恍然大悟,底下有一个类似地窖的房间。肯定是违章建筑吧?
我也是第一次做鬼,很多事情一时想不到应该去尝试,比如进入坚实的地面这种事。
就我浅薄的经验,目前没有我不能横穿过的材料,包括金属、混凝土、土墙等等。而且经过每一种材料能感到微妙的不同。厚重的混凝土墙壁是韧性、柔软的;而通过单薄的金属板则会更爽快,有一口咬断海苔的脆感···
但脚下的地面看起来那么坚硬,我忍不住想如果我放纵自己沉入地面,能否深入地球的心脏?我会感受到地壳和地幔的压力,最深处的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