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陈平到底是出于私愤杀人,还是□□灭口?他自杀了,咱们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晨:“你以为我们是吃干饭的么,肯定是有怀疑对象的。只是陈平那边证据很少,现在就这件事暂时不能锤死他们。”
我惊叹一声:“杀人都不用偿命。”
“陈平不是已经死了?”陈晨斜眼看我,“至少白水偿了他欠的,陈平还了白水的命。”
“可是陈平明显是受人指使才会谋杀白水嘛!”我不服气地说,“否在为啥在这种节骨眼搞事情。”
“没有证据别胡说。”
我大怒:“你刚才还说有怀疑对象,咋到我这儿就是胡说八道啦?”
陈晨说:“我要是现在说我的怀疑对象是谁,不就成了散布谣言。等我找到证据证明再说——”他顿了顿,补充,“等同事们找到证据证明再说。到时候一定不放过潜在的犯罪嫌疑人,让你看看陈龙图的厉害!”
眼下陈晨的同事忙着处理这一批毒贩,忙得脚不沾地,没时间查我这小人物活着时姓甚名谁,但搞清楚我怎么粘在陈晨身上对我俩的生存质量都至关重要。
不是没上网找过一些迷信色彩浓郁的的古代笔记集,理论文集阅读,我俩《子不语》、《聊斋志异》倒是看得挺来劲,总结起来鬼附人身下场通通好不到那里去。
他做人的,会损失阳精、寿命,重则死翘翘,轻则胡言乱语痴痴狂狂大病一场;
我做鬼的,谋阳气害命或者见色起意,下地府见了判官也准没好事。
故事很好看,心越看越凉。
陈晨“啪”地翻扣kindle,对我说:“别看了,都是民间越传越离谱的小道消息。”
我推开他的手,着迷地说:“你再让我康康,挺好玩的。”
几天之前,陈晨濒死,我确实感觉到自己胸中有一团力量可以操纵。刚才还在书里看到一具被惊扰的女尸在仇人面前吹一口气就能杀人,实在是给了我很多启发。既然来捉我的阴界差人久久不至,说不定我也能修炼成个鬼王啥的···
我扭捏地问:“你能不能帮我买只鸡?”这种事总不能对着活人做实验吧,我觉得自己是一名有素质的鬼民。
我的想法被陈晨纵情嘲笑。他说我像对照《首席大医师》这种网文治疗感冒的大傻子,智商需要充值。
“这怎么能一样!”我极力抗议,“我是真的能感觉到能量。”
一边说着,我伸出双手,闭上双眼,想像上次一样震惊全场,不幸失败。啥都没有,我狐疑地弯曲手指,陈晨哈哈哈哈一通笑:“你学会的是挤奶龙爪手吗!”
我:“敲里吗敲里吗!你听到了没有!”
陈晨:“哈哈哈哈听见了听见了。”
不过我们对有鬼的世界探索,还处于一种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鸡还是要买的,陈晨谨慎地表示先让我听一下公鸡叫,看有没有感觉,再试试反杀公鸡。
有他大爷的感觉。
我们鬼鬼祟祟挤到人山人海的早市,站在挎着小篮子的大爷大妈中间,一时茫然失措。
我疑惑地问:“菜市场的公鸡为啥都不打鸣?”
陈晨掏出手机,看时间才六点来钟:“没到时候?”转过头,他郑重地对我说:“要不然这样,我动手不是很方便,别人看不见你,这件事得你来做。一会儿我去和卖鸡的攀谈,就说我不太懂,让他帮忙挑挑;你呢,就过去,吓吓那鸡,让他叫一声,你再冲人家吹一口气,试试你那盖世武功。”
一边说,他似乎觉得一本正经讨论这个话题很搞笑,嘴角忍不住咧开。
我觉得不行,并且无视他无言的嘲笑:“那要是我神功盖世,真的把那鸡吹死了咋整!”
他淡定晃晃手机:“你吹,鸡被你吓出后遗症的话,我负责!”
那一群鸡被关在上下三层的铁笼子里,脚爪地下都是黏唧唧的泥垢,闻起来也臭烘烘的,令鬼不想接近。
鬼的活路是最重要的!我捂出嘴巴,深吸一口气,吹哪一只鸡呢?
约么十只公鸡母鸡混放在笼子里,空间狭小,所以鸡们没办法遛弯,可是还能打转儿,我蹲向哪个方向,这些鸡似乎能感觉到危险,都把他们的鸡脸转到另一边去。
陈晨忍不住说我:“你行不行?”
正在给陈晨讲解鸡种优劣的老板误以为陈晨攻击他:“我当然行,不行你去别家看看啊!”
陈晨连忙摇手:“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
我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恰巧一只鸡转头过来,被我的口气喷个正着,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这鸡点啊点的的脑袋战术后仰,“喔喔喔”地疯狂嚎叫,一双鸡翅膀疯狂扑腾,激起了其余九只鸡的狂热反应。
有的鸡开始攻击不断鸣叫的那一只,引发了反攻;战斗中可能又侵犯到了别的大公鸡,于是一场大乱斗拉开序幕。
一时间笼子里鸡叫声不断,黑色、红色、橘色的毛从那些张开的羽翅之上、尖尖的鸡嘴之下,暴雨雨点一样掉落。
鸡主人也傻眼了:“诶,这鸡···怎么回事?”
陈晨“呃”了一声,估计没想到我弄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