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朱景林准备好了一切,我们就出发上山了。
面店的老板提醒我们,如果想少走一些路,晚上最后一趟车会开上去山上的一条小村,到时候我们可以找地方借宿一夜,等天亮了从小村那边绕过去可以省下一很多时间。
朱景林听着老板的话,打开了他的手札。
上面记录着很多怎么去金鹰寺最方便的路,其中确实有这么一条写到可以这样子做。
我们一天的都在高铁上,虽然也睡过觉了,但是总觉得不踏实。
所以最后还是听从了老板的建议,坐最后一趟车去小村。
这个车一天就两趟,早晚各一趟。
要么就是没睡醒,要么就是睡着了的时间。
从县里面开进去小村,送一波人接一波人。
这个县里也算是一个旅游胜地,平日就吸引很多人来观光,所以居民对外来人都很好客,希望可以从中多赚点钱。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变成了一个淳朴且好客的地方。
我们问老板借了个房间,打算歇会儿再走,顺便多吃一碗这家的面。
老板当然同意了,带我们去了店里面的家里休息。
原来这是属于那种外面是铺,里面是家的店。
“这样子多好,做好饭了还能一块吃。像我们殡仪馆就不好,还得出去买饭吃。”
朱景林吐槽着殡仪馆,我在旁边笑着打趣:“你也不想前面是殡仪馆,后面是家吧。”
这话一说,朱景林噎住了。
十点的时候,我们多叫了一份面吃,吃好喝好就在店门外的车站等车。
上了车之后,听说是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小村,预计十二点半可以到。
乘客们都开始昏昏欲睡了,我和朱景林倒是精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车上的气氛很诡异。
司机总是用倒后镜看乘客,明明我记得老板说过这一路都没有站了,却偏偏在上山之前还停过一段时间。
上来的是一个男人,身穿着黑色的衣服,看着跟沈慕的那件唐装很像,我稍微怀疑了一下他是不是个先生。
他看了看附近车上也没啥空位了,就坐在我的旁边。
我们当时是买票上车的,售票员还特意跟我们说了一下要按照票上面的座位坐。
所以我和朱景林前后座位,就算旁边都没有人,我们也没有坐在一起。
“你们怎么在这里?”
那个男人稍微侧头看着我。
正在看窗户的我听到了声音,回头看他。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好像跟我认识一样的。
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跟我说话,一时间有点尴尬,我就没理他。
后面他又问了一句,我再次把视线从窗外挪到他那。
“你在跟我说话吗?”
我问了一句。
他点点头:“谁让你坐上这趟车的?”
“总站那边对面那个卖面的老板。”
我有点懵了,后面的朱景林也探头过来:“有什么问题吗?”
“唉。”
那个人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车子一直往山上开去,中途就再也没有停过。
不知道看了多久,我旁边的男人突然说要下车了,跟我和朱景林说:“你们俩跟我走,这趟车你们不能坐。”
他的颜色是苍白的,嗓音却阴沉,像是我们坏了他的事儿一样。
司机从倒后镜看了看男人,说了一句:“再往前开一点吧,这里不好停。”
男人嗯了一句,回头跟我们讲:“这个车是开往阴间的,他们今晚之后都要死,你们赶紧跟我下车。”
他的脸色很认真,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朱景林却劝说我宁可信其有。
车子又开了一段之后,我们三个下了个车。
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五十一了,距离十二点不到十分钟。
下了车之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大山的马路边上一直等。
也就刚好十二点,一辆车载着二十多个人,全部都滚下了悬崖。
我跟朱景林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男的,着眼前的人是什么神仙啊?
见车已经滚下了山,他松了口气。
居然!
松了口气?
我不是很理解!
“你是谁啊?”
他看着我,眼神里冷冽:“鬼差。”
啊?
好家伙。
那人看着我们告诫道:“你们以后不要随便相信别人了,这县城里面很多我们的线眼。你们吃面那个家店的老板就是引路者,把所有在名册里面的人都引上黄泉路。”
“但是不也得看名册办事吗?我们这是在名册里面吗?”
朱景林有点愤愤不平。
“对。”
那鬼差的回答吓到了我们,我们居然在名册之内,那么我们应该今晚就要死,为啥这个鬼差要就我们?
这样子难道不是逆了命?
“是在名册里,但你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经过商议,你们被踢出了名单之外。但是没有给引路者更新,他们就会把你们安排上这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