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帮老太太入殓过后,开始启动了画骨搜魂。
老太太的回忆特别的乱,但可以感觉到大多数画面都是在山上徘徊去找孙女。
她的孙女就是那日在医院吓唬我外公的白裙女人。
我还是有点气愤,上次若不是她,外公就不会再一次进手术室。
可我又想起来来的时候外公嘱咐我们,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解决,毕竟是他年轻时候的疏忽。
我本已经以为老太太没啥想说的,准备自己退出来了。
可偏偏最后一幕让我看到了山上有个女的,穿着白裙。那是冬天一个刚下过大雪的日子,山上白茫茫一片都是雪。
那个女的就躲在树林的后面。
她若没有被囚禁,怎么不自己下山回来。
若是被囚禁,压根不可能轻易地从深林里出来。
这山上肯定是有什么蹊跷。
“我算了,明日下午入葬最好。你这边都弄好了吗?”
沈慕朝我走过来,我们退出了灵堂,在大院子抽烟。
我看着山的方向,皱着眉。
“刚刚搜魂的时候,看到了老太太曾经在山上见过那遗照上面的女孩。”
沈慕听着一怔,男主人白叔也听到了,连忙走了过来。
白叔说:“确实曾经听我娘提过,当时还以为她糊涂了。”
那是去年冬天,那日飘着大风雪,老太太跟着白叔上山去。
本上捡点柴火就回来,白叔也寻思着这么大的人,不会走丢,可偏偏就是要回程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老太太。
当时一着急,在山上差点都哭了。
女儿在山上没了,若是母亲也在山上弄丢了,白叔也不想活。
可没走多久,老太太就从森林里出来。
当时就说着胡话。
“说是在山上迷了路,路上看到我大闺女了,给送了出来。”
方圆十里都只有雪山,哪儿来的闺女。
白叔也没想着是邪乎,只当老太太糊涂了。
可到家之后,老太太硬是发烧烧了三天三夜,人也昏迷了,第四天才转醒。
“醒了之后可有说什么?”
沈慕给白叔递了根烟,看着白叔问道。
“倒是没说什么,也再都没提见过闺女的事儿了。指不定就是着了道。”
我一听这话感觉更迷糊了,吩咐沈慕:“明日即便下葬,也未必走的了。这样吧,你再算算往后几天,我们可能要上山一趟的。”
白叔一听:“宋先生,这秋雨来袭,山路可不好走。再说了……”
再说了,老太太的尸体都臭了,再不下葬也确实不行了。
这一下给我难住了。
“若是真的走不了,我到有个办法。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县里有卖花,百合花买些来,熬了水我给你作个法,用那百合花水给老太太每日擦拭身体,一直到入葬前一天。”
沈慕给白叔说这话,白叔本就不懂,听了只能照做。
“可……逝者为大,入土为安重要。”白叔还想这尽快入葬。
我摸了摸下巴,想着怎么解释:“这老太太不肯走,你若逼着走,她可能就会让你家宅不安。她不肯走的原因还是因为大孙女没有找回来,心里一口怨气甚是不安。这件事你只能听我们吩咐,不然我怕冲撞了老太太,到时候不好说。”
白叔这才点点头:“两位先生怎么说,我老白怎么做。”
说罢,就驱车到县里。
这家里还有个女主人,但我听家里另外一个男人叫她二娘。
男人叫白烁,是失踪女孩的亲弟弟,我给叫过来问话。
原来白烁跟失踪女孩是同母同父,后面白烁的母亲也失踪了,父亲就重新娶了一个来。
母亲失踪的白烁还很小,等到姐姐也失踪了,白烁也才十岁。
我们跟白烁聊天的时候,白叔回来了。
天色也晚了。
白叔看到了我们跟白烁聊天,显得有点紧张。
沈慕也看出来,若无其事开始拿了百合花烧了水。
只见他端着水来,把水放在灵堂。点了香,一边念经一边烧着黄纸。
纸灰落入了水里,竟然一下就和水融在一块了。
水并没有因为灰而变得浑浊,倒如之前一般清澈干净。
这水可以用来每天给老太太擦拭身体,加一点就行,这是对老太太的尊重。
等忙活了圣水,白叔也做好了饭。
晚上吃了饭之后他把白烁叫到了一边,说什么我是没听见,但偶尔聊天的时候会往我们这边看。
我估计也是在叮嘱他不要跟我们乱讲话,看来这家也有点问题。
睡觉之前我问白叔要了只公鸡,杀了鸡取了血,把早上白叔买回来的两条绳用鸡血泡着。
这是两手准备,怕若是老太太诈尸了,这俩绳子可以拿来当个捆尸绳。
第二天一早,我们上了九龙山。
山上就如村民们所说的,什么都没有,除了能看得出来村民们偶尔上来砍柴的痕迹,基本上也就没什么有用的线索提供给我。
我们没在山上待多久,白烁开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