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血珠的捏破,我手窝在了他冰凉的手上。
只听到了老人的声音说:“只要得到了蛊虫的祝福,你们家将世代生男子。但同时也有条件,死后的尸体需要供我之用。”
这个男人的家族长跟索劲尔签下了契约,从此他们家族世代的尸体就成了索劲尔的走狗,帮助他从利用赶尸去完成采摘黑雪莲的任务。
我眼前突然进入了第一视觉。
看到了一个脸上涂了彩的人,跟我仔细的吩咐:“你现在这斯畖的尸体旁边躺着吸收怨气,随后让人带你进尸洞,你将会成为下一任尸王。“
难怪他可以自主地活动,原来他说尸王。
因为年纪轻轻就丧了命,眼睛还是挺好使的,能看得见我们掉了下来。
又看到了那人把石床旁边的机关摁开,石床前的大门随即打开。
一条直道走过了之后,就是虞美人花坛,也就是我们身处的地方。
我一下醒了过来,身体中了蛊毒之后,开始虚弱,这时候已经满额都是汗。
尸体不会讲话,故而面对我,向着我们对面的直道指了指。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们从那边出去。
我尝试再一次画骨搜魂,入殓是为了帮死人完成遗愿,而他却没有遗愿只是单纯告知我们离开的道路。
再次捏破血珠,我没有进入到他的内心世界。
只看到他的嘴在动,耳边说他的声音说:“除了长老,才能太平。”
我眼睛瞪得很大,他在我内心忽然像神一样的存在。
他并不想着再见一次家人,或者让我烧纸钱啥的,他居然希望世界太平。
想到了他曾经给我递竹筒酒时的笑脸,那一口大白牙整齐可爱,脸蛋红扑扑的笑起来无害。
跟他对视的时候仿佛又看到了他的笑。
我叹了口气转身对他们仨说:“走吧?我们带着老太太回去。”
直道里面通着东昱石冰床的山洞。
只要是个墓就会有机关,尽管这个地方不是个墓。
可我相信这个老狐狸索劲尔肯定也会留了很多机关。
果不其然。
直道的顶端挂满了吐尸花。
吐尸花平日像个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样鲜红艳丽。
可当它感觉到自己身处危险的地方,就会吐出身上的寄生虫。
当漫天开始下起了虫雨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汗毛倒竖。
这并不是一般都虫,而是身带剧毒的“萨满诅咒”。
传说这虫子在东北萨满教才会有,跟蛊虫有点像。
但实际上它上了人的身,头就会埋在肉体的深处,而露出来的屁股则是僵硬得像个躯壳一样的。
一般情况下如果要除去这种虫,就要连着肉一块刮掉。
不然像是蜱虫一样,死死的吸附在人都身体上,最后人就会因为营养被吸而死亡。
如果不是得罪了萨满大神,也不会用这种惩罚的方式。
所以才得以此名。
虫子下降的速度不快,毕竟它们的末端还连着一条丝。
那是它们给自己的一条后路,如果不能成功进入人都身体,还能沿着丝回到原本的家去。
沈慕手上的布袋一个劲的向着天上挥去,我们都一边奔跑一边想办法尽可能躲开漫天的虫子。
忽然我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异常的大,好像要震破我的耳膜一般。
我跪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心脏,单手撑地。
任凭后背被天上降落下来的虫子攻击,我几乎失去了意识。
林安他们已经到达了安全地带,他又和沈慕一起飞快地跑过来拉着我往安全的地方走去。
我们并不知道机关在哪里,也回不去刚才来的路。
被“萨满诅咒”困在了更小的一个地方,四个人并排坐着靠在石门上。
“现在是只能等索劲尔带下一个尸王进来了对吗?”刘进叹了口气问。
我们都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尸王十年难遇,我们难不成还有能耐在这里坐十年吗?
身上只剩下沈慕口袋里揣着的半包烟,干粮也只有林安背包里不到十个囊。
一门之隔就是东昱,我们却被困,连求救都没有办法。
我们甚至连时间都不知道,只有坐着累了就睡。
烟也不敢抽,怕引来尸体的攻击,也怕等到我们意识不行的时候没有个提神的东西。
我开始流鼻血,感觉到了全身上下全部啃咬的难受。
是那种很细却很密集的疼。
唯一幸运的是,很多次我都想要晕过去,却被虫子啃咬而疼得有了意识。
沈慕点上了烟放到我的嘴边,我用尽力气想要吸上一口。
最终还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又做梦了,梦到了黑裙姑娘,君叔家里养着的蛊虫。
她跟我说让我不要着急,她会保护我。
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话,我没能理解。
我又梦见了巫师跟我说话,让我歇够了就起来,给我煮了我爱喝的竹筒子酒。
巫师引导我,说看到了前路的光,就赶紧往前走,从那里可以回来。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