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父母的沉默,凌炎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再是神经绷紧在状态,也停止了打人。
“唉,”凌叔这才叹了口气哭泣着说:“我小儿子也是命苦。”
原来凌圭刚出生不就,就有个小道士听闻死人谷邪乎所以前来查看。可这死人谷好像被下了诅咒一般的,三天三夜都小道士都走不出去。
还是在附近砍柴的凌叔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小道士,给他领回家做了饭菜给他吃。
小道士一看到凌婶子抱着的凌圭就说:“大哥,不怕得罪,你这娃不好带。”
这话就像是累点般击中了凌叔,确实就如道士说的,这凌圭确实不好带。
出生当天犯了大水,这滂沱大雨下得来接生的接生婆在路上都摔跤了。后来的近十天,基本上都没有停下来过下雨。道士当场给他算了挂,命犯水,给他改了名,单字一个圭。还让他三十岁之前都只穿一件蓝色的衣服,以水治水。并告诫凌叔夫妻俩,不能凌圭过江。
“可是我小儿没过三岁,人就不行了。”凌叔接着说。
好景不长,凌圭三岁的时候被雨淋到了,得了一场大病,他发烧高达四十度。也因为落凌江的关系,他们没办法去城里的医院,只能在村里的卫生所处理。
凌圭最终还是没有熬过一场大病,他在卫生所断了气。
凌叔把孩子尸体带回家的路上,脑子里面都在盘算着怎么跟凌婶子交代。这会儿刚好碰到了下地回来的钱老。
钱老年轻的时候在城里闯荡,也试着跟城里的师傅学了几年阴阳,后面师傅离开了之后他也看破了,从新回到村里去生活。
这一天刚好下地回来,碰到了抱着凌圭的尸体往回走。
凌叔看到了钱老,眼泪刷一下就流了。钱老那会儿也年纪不大,想着就给小凌圭问草人借个命吧,于是就做了一场法事,小凌圭又活了过来。
听到这里,我跟沈慕都摇了摇头,借命不是不可以,可总得还。
“那现在草人和钱老呢?”我问。
凌叔说:“草人倒是还在我房间里供着,钱老早在几年前就仙游了。”
沈慕皱着眉说:“那把草人拿出来看看,我们琢磨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炎对弟弟的事情很上心,立马跑到了房间把草人拿了出来。
草人就放在我们面前,他的做功并不精细,一看就是当时急急忙忙就弄好的。中间有一张白色纸写了凌圭的生辰八字,可纸中间透着一些墨水一样的东西,黑乎乎的。
我把草人拿到鼻子前一闻,奇臭无比,一阵腥臊和恶臭。沈慕拿过了草人掰开,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被掰开的草人从心脏处流出来黑色的汁液,刘进看了看说了句:“邪祟入侵了。”
类似于这种草人借命每十年就要续一次,现在凌圭刚好三十岁,钱老又在几年前就去世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凌圭本应该在三岁的时候就离开的,偏偏得到了高人的指点又活了。可是我算到的确实他三十岁该死,这现在还活着算啥?”沈慕有点摸不着头脑。
凌炎一听又不乐意了,他就像是一个土豪恶霸一样的,拽着沈慕的衣领:“你既然来了,你必须得救我弟弟。”
这个凌炎就是个混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动脚。
刘进挡开了,刘进的老本行就是卖猪肉的,一只大猪都扛得起来何况凌炎这么个人:“你别对我兄弟指手画脚,我们既然来了也就不会不管这事,你给老子坐下!”
刘进平时不咋凶,一凶起来也是真的吓人。
我摆弄着那个草人,发现草人的脚底下有一个特别的标志。
这个标志我见过,之前跟刘进过阴去救刘弟妹的时候去过一次阴间抵押处,那是上面独有的标志。这个草人上怎么会有?
我连忙去房间看凌圭,他的脚也有同样的标志。
沈慕这个时候也跟了上来,他也同样留意到了那个标志:“这个是不是跟刘进身上的那个很像?”
“就是刘进身上的那个,那个标志是我们上次过阴的时候欠债记录下来的。李敬桁告诉我,等到阴债还完了,就会消失。”我笃定的说。
我回头去问凌叔:“凌叔,当时钱老帮凌圭借命的时候,有交代你什么吗?”
凌叔思考了良久才说:“确实说到了三十岁的时候凌圭会有一场考验,等到了考验过了才能真正的活下来。”
这说法就比较笼统,现在钱老是去世了,也等于是死无对证。我们压根不知道凌圭的考验是啥,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凌圭的命留着,让他活下来。
“我们可以帮忙驱赶邪祟和重新借命,但不一样就能保他平安,到时候还得看自己的造化。”沈慕摸了摸鼻子说:“可是这个过程需要时间,可能没那么快能完成。”
这个草人借命比较难弄,它相当于是一个实体的符咒。
得去落凌江附近找一个土块,把土块捏成人形再在里面埋着草的种子,泡在水里长成了人型,再去借命。前前后后得花十天的时间。
“这么久,我儿子熬得过去吗?”凌婶子问。
“这个难说,如果中间犯病,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