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夏夕绾没开门,婶儿们自然知道自家姑爷已经翻窗进去作案了,所以没再打扰。
现在清晨,婶儿们匆匆赶来,说出大事了,夏夕绾心里当即咯噔一跳,一下子就从床上弹坐起了身。
这些日子心里不详的预感好像在此刻落了地。
陆寒霆也坐了起来,退去了惺忪睡意,他深邃的狭眸里已经恢复了清明,伸手拿了一件外衣披上,他走去打开了房间门。
夏夕绾也起身了,她就感觉房间门打开的瞬间,外面清冽的寒风一下子吹了进来,让她手脚冰凉。
陆寒霆高大英挺的伫立在门边,他看着门外的苏婶,低声开腔道,“出什么事了?”
夏夕绾走了过来。
苏婶看了看夏夕绾,又看向陆寒霆,“姑爷,陆家出事了,你和小姐千万要挺住,陆伯父…去世了!”
什么?
陆寒霆瞳仁骤缩,面色猝然惊变,“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
他的父亲才五十多岁,那天晚上临行之前他们还回家吃了饭,那晚,他的父亲一直站在那里,目送着他们的车,像一颗在岁月长河里沉寂的青松,依然挺拔英俊,却满身的风霜。
“姑爷,这事儿是真的,你的父亲在自己的睡梦里离世了,你的母亲她…”
夏夕绾双眼通红,突口就问,“璎珞阿姨怎么了?”
“小姐,姑爷的母亲在其后的一天也跟着…离世了。”
嘶。
夏夕绾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听闻陆司爵的噩耗她只觉得晴天霹雳,所以说到璎珞阿姨时,她大概已经猜到了结局。
陆司爵和柳璎珞双双离世了。
他们走了。
夏夕绾纤柔的身体摇晃了两下,直接往地上摔去。
“小姐!”苏婶惊呼。
陆寒霆速度更快,他当即伸出大手将要摔倒的夏夕绾给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夏夕绾羽捷一颤,眼眶里就有大颗大颗的眼泪砸落了下来,她将满是泪水的小脸深埋在陆寒霆的怀里,一下子泣不成声。
怎么会这样?
陆寒霆紧紧抱住夏夕绾,男人的感情总是这样隐忍而克制,他狭长的眼梢里已经染满了红色的血丝。
一夜之间,他失去了父亲,母亲。
“陆先生,我们…赶紧回去吧。”
陆寒霆点头,“备车,立刻启程!”
……
骤然而至的噩耗打乱了所有的计划,陆家那里已经发丧了,陆寒霆和夏夕绾必须赶回去参加葬礼。
茵茵姑姑还在昏迷,陆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夏夕绾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夫人。
豪车已经备好,崇文突然跑了过来,“主子,夏小姐,刚才我们发现…鲛人族公主不见了,她应该是趁乱之际跑了!”
刚才大家一阵手忙脚乱,准备回帝都,鲛人族公主就在那个时候跑了。
夏夕绾看了看远处的方向,拧了一下秀眉,“放心,我和她很快会再相见的,先容她几日,立刻回帝都!”
“是。”
……
陆寒霆和夏夕绾赶回了帝都城,陆司爵和柳璎珞合葬在了墓岭,帝都的天空又开始下起了细雨,一场秋雨一场凉,分外的悲伤。
不过陆老夫人比他们所想象的要坚强很多,这位坐镇陆家几十年的当家主母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当陆司爵和柳璎珞同时被送回来时,陆老夫人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了一句,“也好…这样也好…”
但陆老夫人还是生了更多的白发,她并没有出席葬礼,而是闭门谢客,将一切都交给了长孙长媳陆寒霆和夏夕绾来操办。
墓园里,夏夕绾穿了一身黑色大衣,长长的秀发束着低低的马尾,发边卡着一朵小白发,她手里撑着一把黑伞,静静的伫立在墓碑前。
陆司爵和柳璎珞的风姿被这样定格在了所有人的记忆里。
天空飘着雨,夏夕绾白皙的眼眶还是红肿的,她喃喃道,“其实我们临行的那一晚,我就发现了爸的异常,但是…都怪我。”
夏夕绾是这么的自责,如果她没有被陆司爵做出来的假象所欺骗的话,那一切是不是就会不同?
她救过很多很多人,但是没有救活身边至亲之人。
陆寒霆同样是一身黑衣,“绾绾,不必自责,爸是心疾,心病还需心药医,他不让你医,你又如何能医好他?”
说起来,还是因为陆司爵这一生的情路走的太苦。
夏夕绾想起她曾经跟老夫人串谋,找来了李玉这一个人,李玉的到来,让陆司爵获得了短暂的幸福,也让他没有一个人,而是走在了自己最爱人的身边。
她无法做的更多,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情路要走,她亦无法取代。
夏夕绾看着陆司爵和柳璎珞,轻声道,“如果有来生,希望爸可以永远被爱,妈勇敢爱,不负爱。”
一阵风吹来,将夏夕绾的这些话吹散在了风里。
陆寒霆点头,“会的。”
“子羡…赶回来了吗?”夏夕绾问。
陆子羡的身世已经曝光,他是陆司爵的亲生儿子,也就是陆寒霆的亲弟弟。
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