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后裴衍的《水调歌头》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江宁。如今放眼江宁的文人学子,很少有不知道裴白衣这个名字。
而自从那夜与小蝶表明心迹之后,裴衍对待俩侍女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尽管没有做出实质上的进展,但裴衍已经不避讳跟两女做出一些稍微亲昵的举动了。
作为的当事人的小蝶自是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家公子的变化,虽也幻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但当这一切真正的发生之后,还是会让人觉得恍如梦中。
之后的几天,裴衍依然会每天到秦淮河看陈老下棋,大概是觉得裴衍对自己有所隐瞒,陈芳再见到裴衍的时候也是好一顿牢骚。
“你小子既有如此诗才,想来一手文章写得也是不会差的,你这般年纪正是向学之时,每天跑来我这看下棋算怎么回事?”
旧事重提,裴衍也不在意。打哈哈敷衍一番也就过去了。
诗词这种东西,抄也就抄了,裴衍不担心会被原作者抓出来告侵权,更何况这东西虽说对治理国家没啥大用,但作为宣传手段在这时代堪称王炸,裴衍当然是需要名的,不说别的,他的香水在江宁城推出,只要说是裴白衣的产业,天然就能引来一大波流量,比起他小公爷的名头都要好用。
但如果纯纯拿来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那确实是不顶什么大用。
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他这段时间看似没事做,其实私下里派了东林等人去对江宁的情况做一个基本的摸底。
中秋夜见过了林言之后,原本跟唐家合作香水作坊的念头也在发生着变化。
林家的生意做的极大,号称江宁府首富,论生意波及的范围,比起顾老二手里白家的产业还要大得多。
不过白家毕竟占着盐商的名头,真论起来谁输谁赢也不好说。
裴衍看中林家,主要还是因为林家经营的产业里有酒肆这一项。
《东京梦华录》记载:“在京正店七十二户,此外不能遍数,其余皆谓之脚店。”
这里的“正店”“脚店”都是卖酒的地方,二者的区别就在于像正店这种规模大的酒店,官府是允许其自己酿酒的,当然,税收什么的还是正常收。
而像是脚店、泊店这样规模小不能自己酿酒的,往往需要从“酒库”批发,再在自家进行零售。
大宋粮食金贵,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酿酒的。就跟宰杀耕牛犯法一下,未得到许可的私自用粮食酿酒一样犯法。
裴衍既然能整出酒精,自然能做出更高度数的白酒。
放着这块生意不做也是多少有些可惜的。
只不过东京城的白酒生意可不好做,毕竟樊楼的背后也是牵扯着多方的关系,裴衍没必要为了这点利益去抢一帮人的生意。至于把配方卖给樊楼什么的,他可没那么傻。
林家不像樊楼,林家虽是江宁首富,可说到底只是普通的商户,每年给官府上交了不少的好处费才换来了在江宁府的安稳发展,背后并没有像樊楼那样的庞大关系网。
林家的酒楼自然拿到了官府许可的酿酒权,有渠道有经营许可,同时缺一个强大的靠山,这不正是裴衍需要的合作对象吗。
而且从江宁这个地方开始渗透,将来传到东京去,靠口碑一步步抢占市场,也能更顺理成章不是。
再一个就是裴衍对林言这个人还是比较认可的,虽然只喝过一次酒,但仅凭林言自身的见识,裴衍料定这是一个有野心且有能力的人。
至于林言的品性如何,这个裴衍不敢说。对商人而言无商不奸这话其实不能完全算贬义,若是一个商贾毫无心计,缺少功利心,反而做不好从商这件事。为商人若要说最应该具备的好品质,应该是诚信。
裴衍派遣东林去调查的便是这一点,林家商铺是否具备商人该有的底线。
只要具备为人为商最基本的底线,裴衍并不在意林言是个什么样的人。
又过了几日,裴衍果然收到了林言的邀请,那日的诗会上就属林言与裴衍交流最多,要说他看不出裴衍的不凡之处,那才说明裴衍看走了眼。
林言设宴的地方订在了莳花馆。
---------
自打上回在画舫上被裴衍的才华所倾倒,叶清涵这几日总是心里惦念着这个其实没讲过两句话的白衣少年。
林言在莳花馆设宴,未见得没有再撮合俩人一把的意思。其实这几日他也托了不少人去探查裴衍的真实身份,毕竟现如今为人所知的只是一个来自东京城的富家少爷,勋贵子弟。
可东京城的勋贵多了,一些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男爵家的子弟也可以称作勋贵。
林家虽然是商贾之家,可每年交给地方的税收都是一笔天文数字,从这点来看,林家可比那些个不得势的勋贵有价值多了。
不过裴衍显然不是那一类。
裴白衣这个名字虽然是化名,但起的多少是有些随意了,但凡上点心的人去查一查,便知道这是个假名。。
林言自知科考无望,此生的理想便是将家里的生意做的再大些,最好能成为天下第一的商贾。
而单凭现在的林家想要做到这点还远远不够,他们需要一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