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的病房门口守着两个一身黑衣的保镖。
赵祎在几步之遥再次检查了下自己的穿着,虽然是家居服,但是是保守款的。
“我可以进去看看程先生吗?”
黑衣保镖似乎知道赵祎的身份,点头,并为她开了房门。
偌大的vip病房里只亮了床边一盏小灯,程砚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赵祎脚步挪动,轻轻地走过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周遭一片安静,安静得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怕会吵醒他,赵祎只是在一旁规矩地坐着,感受着男人轻微起伏的呼吸声。
她会拿枪,甚至还处理过枪伤,也见过比这还要多的血,她以为自己早就不怕这些了,却没发现,她怕的是这些发生在程砚身上。
而在不久前,她刚在佛祖面前许下保佑他岁岁平安的愿望。
想着想着,赵祎双手托腮撑在病床上,眼睛几乎眨也不眨地看着睡得正香的男人。
程砚的眼睫毛真长,好像比她的还要长,在眼睑下投着一小片淡淡的阴影,鼻子又高又挺,两片唇微抿,唇形也很漂亮。
赵祎撑着下颌,心脏突然跳得有些厉害。
她俯身朝床上的程砚靠过去,窗外的灯光漏进来,把影子投在地上。
地上的人影越靠越近,她屏住呼吸,把唇压在他唇上。
没有人看见,这是她的一个小秘密。
……
翌日,是赵祎出院的日子,她理应得去和程砚打声招呼,“盈姐姐,你陪我一起过去好不好?”
坐在窗边的赵盈,“不会嫌我这个电灯泡太亮吗?”
“……”
赵祎不理会她的打趣,径直走在了前面,听着她在后面想要追上自己的脚步,“开个玩笑嘛。”
程砚的病房门开着,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讲话的声音,赵盈嘀咕了一句,“我怎么好像听到我们老板的声音?”
赵盈没有听错,在病房里和程砚说话的正是官晟屿,有些文件需要程砚本人签字,所以他只能带到这里来。
“老板,这么巧,你也在啊?”
官晟屿穿着件黑件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在看到她进来时,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嗯,确实很巧。”
他长得算不上俊美,但却很耐看,不笑的时候自带一股疏离的禁欲感,让人会觉得难以靠近。
官晟屿注意到赵祎的存在,刚想开口却听到程砚的声音,“祎祎,过来这里坐。”
他的语气随和亲昵,令在场的人都微微一怔。
赵祎没有坐下,只是朝他靠近了几步,“我要出院了,所以过来看看你。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说完,瞥见他面前的几份文件,“你还受着伤,就这么着急着工作吗?”
程砚有些无奈地靠在床头上,神情慵懒,“嗯,需要我签字,要不你留下照顾我,兴许我能好得快一点。”
其他人:“……”
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这帝都太子爷撒娇,只是这份荣幸怎么就让他们汗毛纷纷竖起呢。
“五小姐,只是需要小程总签几个字就好,因为还在养伤所以其它事情是不会来影响小程总休息。”
赵祎看了他一点,点头,回到程砚刚刚的话题上,“留在这里奶奶怕是会不同意的,你还是要听医生的话多休息。”
她的声音轻柔,说着又都是关心他的话,听得程砚心情大好,要不是碍着还有别人在这里以及还有事情没忙完,他倒是舍不得她走。
“那我先走了。”
“嗯,到了给我发信息。”
一走出病房,赵盈只想尖叫,“赵小五,刚刚那个真的是程二哥吗?我没有看错吧,还是他病糊涂了。”
“你才病糊涂了呢。”
赵盈:“……”
行行,是她糊涂了,这赵小五简直就是典型的重色轻姐啊。
“程二哥竟然跟你撒娇诶,你没有答应他也不生气,啧啧啧,”赵盈双手环胸开始发表她的爱情论,“问世间情为何物,正所谓一物降一物。”
“所以,你对周队长一见钟情是被他下了降头吗?”
赵盈怔了下,随即两手插腰,“哼,赵小五你胆子变肥了,竟然敢笑话我了是吗?”
“我这是以牙还牙。”
两人一路上互不服输地争吵着,赵祎一回到家一佣人就上前来,“五小姐,老夫人请您到书房一趟。”
“好,我现在就过去。”
赵祎大概能猜到赵老太太要问自己什么,无非就是和程砚的有关,前面是碍于她还没休息好所以才没有问。
赵盈在一旁幸灾乐祸,“呵呵,你想好怎么跟奶奶说了没有?”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都是要说的。”
“好样的!”赵盈朝她竖起大拇指,“那我就先回律所了,还有工作没完成呢。”
书房里,赵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手边放的是一本相册,看到赵祎站在门口招手让她过去。
“奶奶,您找我。”
赵老太太招手让她过去,又将她从上到下来回看了看,“瞧着瘦了些,想吃什么就跟厨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