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
“双姨,三叔接我们来了么?”三饭爱睁开眼,周遭的一切很陌生。
夜初双摸了摸三饭爱憔悴的面庞,柔声道:“路上呢,不过我们已经获救了。”
木门吱呀打开,一个瘦小的身影映入两人的眼帘。
两碗热腾的饭菜轻放在简易的木桌上,转身便要离开。
“小哥留步”
瘦小的身影回过身,夜初双细细打量着这个少年,不过十岁吧,稚嫩的脸庞不显丝毫表情,却又不是木讷,仿佛一块寒冰,时刻散发着冷意,那双眸子深深隐藏在眼睑下,透露出拒人千里的警惕。
“怎么称呼?”
冷冷的盯着两人,这道瘦小的身影没有一句回应。
短暂的沉默让夜初双一怔,无奈的叹了口气,带着疲惫嗓音说道:“叨扰了,不过奴家多有不便,还烦请当家的移步相叙。”
少年片刻的驻足,没留一句话,默默的掩过门离开了。
凛冽的风,纷飞的雪,沉默的少年,两日来,依旧。
次日清晨,木门又吱呀开了。
不过来得是刀疤脸和竹竿男,二人大步踏进木屋,满脸堆笑的过山雕躬身道“夫人小姐,这两日是多有怠慢了,千万别介怀,小的们是粗人,污言秽语的怕唐突了二位。幸是晟三爷快到了,请随小人走吧。”
受了两日冷落的夜初双和三饭爱恢复了不少气色,听闻刀疤脸的话,忐忑的心绪归于平复,淡然道:“有劳,请了。”
雪岭终年鲜有人至,凌雪峰在雪岭深处,山体高耸且陡峭,如一具冰锥直插霄汉。令人称奇的是,凌雪峰的峰顶却宛如刀削般平坦,而在这平坦的峰顶上,一座石亭孤兀的矗立着,巍巍然饱经风雪。
一对人徐徐朝着这孤寒的峰顶走去,“晟儿,那过翻山雕毕竟是匪人,见着面了要多加留心,万万别出了岔子,谨记,救人为重。”
“是。”
雪似乎下得累了,近两日都不见她纷飞,不过风依旧,凛冽而刺骨。
搓了搓僵硬的双手,竹竿男把身上的麻袄紧了紧,“娘的,怎么还没来,大当家,你看……”
反手就是一巴掌,接着噼噼啪啪一通拳脚后,刀疤脸长长呼出一口气,“舒坦,总算暖和些了”,又瞥了眼蜷缩在地的竹竿男,“小竹啊,凡事,要多些耐性嘛。”
“是,是”竹竿男慢慢站起身,捏了捏臂膀与后背,又嘶嘶咬着牙吸了两口凉气,“啊~,嘶~,大当家教训的是,小竹记下了。”
由远及近,一只雕微微收束了翅膀俯冲而下,最后静静的落在了刀疤脸的肩上,灰褐色的尖喙细细梳理着几根凌乱的翎羽。
“总算是等到了呀”,刀疤脸抽出直脊大刀刺啦插入雪地,“去,把夫人小姐请前来。”
竹竿男甩甩双手,悻悻的朝后走去。
一队人缓缓走来,近了,刀疤脸堆着笑迎上去,领头人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藏青色长袍与三千银发对比分外显眼,三饭晟居于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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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老先生就是三老之一的夜无痕吧?”
“阁下似乎对敝族十分了解啊。”
“声名在外,如雷贯耳,夜老多虑了。”
“近十年来,老朽深居简出,即便在苦无城,能一眼认出老夫的,也不会多。”夜无痕双眸一冷,“阁下,究竟什么人?”
“一个刀口上讨活的亡命人。”
“以老朽看来,阁下若是匪人,翻山雕必不会籍籍无名。也罢,既然阁下决意隐瞒,老朽也不多问。”
夜无痕从怀里掏出一个檀木盒子,吧嗒一声打开。
刀疤脸瞥了一眼盒中的之物,巴掌大小,好似干涸的血块,色泽暗淡,灰褐无光。
吧嗒,暗红的盒盖掩住了刀疤脸的目光,“东西带来了,四姑娘呢?”
翻山雕笑意深了几分,“夜老是个爽快人”,啪啪两声拍掌,“把夫人小姐请上来。”
碍于形式,夜初双和三饭爱早已见到家族来人,却不曾前去相认,如今听闻刀疤脸的话,夜初双拉着三饭爱径直迎了上来,脆声道:“有劳二叔和三哥了。”正欲过去,后颈突然传来重击,顿时陷入昏迷。
这两击并不重,刚好使人昏迷,夜无痕了然于胸,沉声道“阁下过于小心了吧。”
“把脑袋系在腰带上过日子,小心些活的更长久,见谅”刀疤脸打了个哈哈,竹竿男接过夜初双。
“夜老,滴血石您先让我的人带走,夫人和小姐呢等我的人走后再交给您,如何?”刀疤脸环抱着三饭爱,眯着笑眼朗声道。
夜无痕扫了一眼刀疤脸身侧的直脊大刀,冷声道“阁下最好不要耍花样,拿去。”
“嗖~”夜无痕手里的檀木盒子如同一把利箭直射而出,刀疤脸嘴角勾出一道讥笑,缓缓伸出手,“啪~”,身子一肃,稳稳的接住盒子,悠悠的打开,凑近鼻子闻了闻,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久违的味道啊。”一道诡谲的眼神投向竹竿男,微微一点头,竹竿男摊开红得泛紫的右掌,轻轻摁在夜初双的后背,低声碎念道“可惜了这么俊的妞啊,都还没好好疼爱呢”手一挥,夜初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