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作计较不迟,于是,也开始往祠堂内挤。
眼看局面闹得不可收拾,清水一声长笑,不顾腰后的匕首,朝二叔公走近,低沉着声说:“二叔公,可否劳驾您,把那所谓的证明给我看看?”
二叔公慌乱之下,赶紧把烫得手疼的证明,塞给了清水。
清水冷眼看了薄薄的纸张,抻平整后,高举过头,对着门口阴沉的光,又是一声长笑。
众人不明所以,却被清水的两次长笑镇住了,立在原地,止了喧嚷,忘了移步。
清水见场面暂时控制住了,不慌不忙地回头,对二叔公说:“可否再劳烦您,给我取碗水来?”
二叔公赶忙点头。
水取来了。清水将薄纸平摊在祭品案上,手指蘸过水,朝纸上轻轻一抹。
何杰嚣张大嚷:“大家瞧瞧吧,山清水要毁灭证据了!”
嚷完又觉不对,疾步上前,想要抢回证明。因为,一旦证明毁了,他闹上一场,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大家的好奇心早被吊起,哪容何杰再放肆?此时,早有几个身手不错的人,纠缠住了何杰。何杰被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清水,又伸出手指去,又蘸了几次水,又抹了几回证明。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何杰痛苦地移过眼去,脸上露出了玉石俱焚般的恐怖狞笑。
“二叔公,请您移眼,再读一遍?”清水说着,离了案前,将位置空给长老。
二叔公先好奇地读了一遍,脸色复杂地变化着。
“二叔公,您磨蹭什么,快读啊!”
“是啊,长老,我们都等着呢!”
……
又是一阵七嘴八舌。
二叔公这才扬声读道:“我儿武云清,婚后多年,曾有子,今有来历清楚的武清水,收入家门,成为嗣后。为安儿媳何薇之心,收其内侄何杰,实非我心自愿。今白纸黑字,以作明证。立字人武王氏凝玉章年月日”
“什么?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何杰被人扭着,颓唐又不服气地质问。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少爷,麻烦您说清楚吧。”
清水立于众前,有泰山压顶,巍然不倒之气势,沉稳又冷清地说:“二叔公,诸位,想当初,祖母年老,父亲身弱,我初入家门,毫无根基。祖母怕我被人戕害,遂命我忍一时之辱,暂随母姓。夫人厌我,何杰跋扈,其中苦楚,唯我自知。若夫人能一心为武氏,秉‘仁义、诚信、公平、传统’的经营理念,我自甘愿一生姓山,不沾染武家一切。可惜的是,夫人经营多年,私心太重,搅乱了武氏。我再不正本清源,怕武氏万劫不复……这证明,特殊水笔写就,眼见为假,遇水为真。其中秘密,祖母只告诉过我一人!”
何杰这才明白:夫人被老夫人耍了,他被老夫人耍了,他们何家被老夫人耍了!他想痛骂一顿,搅得武氏祖宗不得安宁,可惜啊,他的嘴被人堵上了,只能怒视反转的一切。
众人听着听着,联想起夫人这些年的所为,不由得更是钦佩老夫人,赞她深谋远虑,一心为武氏,巾帼不让须眉,云云。
“二叔公,事已明,改姓礼是不是可以继续了?”有人提议。
“是啊,二叔公,我们信服,大少爷是名正言顺的武家嫡孙!”
二叔公这才恢复常态,一脸严肃地干咳了两声,复朗声:“‘山清水’今改‘武清水’,可有人还有异议?若无异议,填名礼成后,山清水就是名正言顺的大少爷,名正言顺的老宅主人,名正言顺的武氏掌门人!”
依礼,又是静待五分钟。
长老宣布:“礼成!”
传声客声如洪钟:“礼成!”
“礼成!”
“礼成!”
祠堂内外,回荡着“礼成”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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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姓礼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仅巧合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