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刑又咳嗽了两声,没有说话。
他闭上眼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捡回这条命,虽然心有不甘,但把权风衍的事托付给厉霖川,他是放心的。
他相信他能把事情做得漂亮而干净,可独独没有想到,权风衍会选择自杀。
“他为什么……”
“死了就死了,”厉霖川取了温度计,插到了谢刑耳朵里,拿出来看了一眼温度,按响了呼叫铃,“他没办法在我面前作假,所以不管什么原因,人都已经构不成威胁,别想了,等医生过来。”
“你滚开……”谢刑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也要表达自己的嫌弃,“挨了一枪没要我的命……你很可惜……想恶心死我是不是……”
厉霖川冷哼了一声,也不管面前这个人是不是一个病号,直截了当的宣示了主权:“我不会让晚莞来照顾你,死了这条心。”
“那可由不得你……”谢刑眼神沉了沉,闭上了眼,哼笑,“我这一枪挨的很是时候……晚莞那个性子,一定觉得,亏欠了我……你一直拦着她,她跟你反目成仇了最好……”
厉霖川没理他,把打完了的点滴拿下来,拔了他手上的针头。
医生一直在等着谢刑睁眼,听护士们说这里按了铃,也跟着过来了一趟,检查了一下各项指标,盯着他不要随意乱动,以免扯到伤口,就离开了。
“……你也走吧,”谢刑依旧闭着眼睛,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一点血色,“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
“别挑的太多,”厉霖川重新坐了下来,“不习惯就从现在开始习惯。”
谢刑低低骂了一声,挡不住困意,重新睡了过去。
说是休息,这一次闭眼也不过是给了身体一点缓冲的机会,顾晚莞虽然跟着秦瑞回了酒店,但高度紧张的神经并没有让她得到什么放松,勉强自己生生躺了几个小时便爬了起来。
秦瑞已经恢复了状态,见她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出来,就已经了然,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我让人把我的车开过来了,走吧。”
顾晚莞浅笑了一下,点点头:“要不然还是我自己去吧,灵灵一个人在这儿,我也不太放心。”
“吴超在旁边呢,”秦瑞指了指隔壁的房间,“这家酒店里也有不少我们的人,不会有事。”
“况且你还是让我和你一起吧,”秦瑞勾了勾嘴角,冲顾晚莞挤了挤眼睛,“川哥说了,那是他的极限,你现在自己过去说要换下他,独自照顾谢刑,他绝对不肯。可别小瞧男人的嫉妒心啊晚莞,那可是川哥来着。”
顾晚莞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临走的时候厉霖川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耳根红了红。
“我没有……”
“你还是自己哄他比较好,”秦瑞笑了,“他现在好哄的很。”
顾晚莞也笑了起来,摇摇头,跟着他走了出去。
休息之后的注意力也恢复了原来应有的水平,秦瑞把车开到医院,和顾晚莞一同上楼,刚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了被医生扶起来的谢刑,两个人脚步同时顿了顿。
“来了?”谢刑抬了抬眼皮看着顾晚莞,苍白的嘴角牵出了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怎么又哭了?我不是说了不会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