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仔细思索了半晌，拢起了眉。
厉霖川没提出来的时候，她没仔细想过，现在认真回忆，也觉得不太对。
什么样的家庭，会产生什么样的教育，库伯在这样的家庭中诞生，却对这些事几乎一无所知，怎么看都不正常。
“为什么呢……”她喃喃着问，“权俊杰也就罢了，那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但是库伯各方面的成绩都很不错，我还以为维斯将来要把家族交到他手上……”
“是要交到他手上，”厉霖川温声提醒，“不过，交到他手上的家族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这才是维斯现在在考虑的。”
顾晚莞霍然抬起了头。
“这么说，他去找你是为了让你背这个锅？”
厉霖川赞许的点了点头：“聪明。”
“聪明什么聪明！”顾晚莞气的不行，“这个老头看上去斯文，怎么可以这么坏？他不会拖着权风衍下水吗？正好帮他解决了家族内部的这点破烂纷争，干什么要把烂摊子推在你的头上？”
厉霖川见她毫不留情的把权风衍送进去，忍俊不禁的笑了笑，又强撑着绷直了嘴角：“你说得对。”
“简直就不能理解，”顾晚莞继续道，“想要洗白，还不想付出代价，他这干脆就是想让你在给他挣钱的同时，给他把这个大黑给背了，他怎么想的那么美？”
厉霖川点头：“没错，不能理解。”
“你少敷衍我……”顾晚莞被他弄的没了脾气，恹恹地说，“我就是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总找到你。”
厉霖川目光一柔，在她额头上安抚性的亲了亲。
“这件事，我从很久之前，一直拖到现在没能解决，”他低声说，像是温和的解释，也像是宽慰，“晚莞，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并不是完全在骗你。”
经营一个公司，守住一个企业，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简单，厉霖川天生具有掌控棋盘的能力和提前洞悉市场的锐利眼光，可相应的，他越来越无法在这样的过程里，获得成就感。
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并非不好，他的明明尚有余力去做一些只有他能做到的事，他不想视而不见。
“我也不是不支持你……”顾晚莞垂下了眼睛，纤长的睫毛有些不安的抖了抖，“可是，我不想让你遇到危险，尤其是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你不能瞒着我，”顾晚莞有些焦躁，烦闷的拧了拧眉头，“哪怕会有危险，只要你告诉我，我们就能一起面对，我和你结婚……我费了这么大力气才和你走到一起，不就是为了荣辱与共四个字吗？你把我排在外面，看上去是在保护我，可我不和你在一起，会很难过……”
“我知道了……”厉霖川拍了拍她的背，把人拥进了怀里，“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够周到。”
顾晚莞的声音闷了闷，揪住了他的衣摆。
他们两个人靠的很近，顾晚莞闭着眼，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慢慢冷静了下来，推开了他。
“维斯要做什么？”顾晚莞揉了揉眼睛，抹去了眼尾的湿意，说起了正事，“你是已经想到了什么，才来和我商量这件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