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不动声色的咬了咬舌尖。
面前这个人实在是太过敏锐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已经像被人看穿了一样。
“我觉得你不是喜欢沉默的人，”男人似乎又笑了一下，慢条斯理的品了品香槟，“有效的沟通从来不是以沉默开始的，你说对吗？”
“有道理，”顾晚莞敛下了眼底的情绪，直白的问了出来，“最近，你明里暗里帮了我不少忙吧？”
男人看上去对她的话很有兴趣，把香槟放到了一边：“怎么说？”
“你既然第一眼都认出了我，要么就是太熟，要么就是一直在暗处观察，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后者。”
对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呢？”
“我最近的事情都很顺利，”顾晚莞抬起了眼，黑白分明的眸子传递着无声的压力，“太过顺利了。”
“这不是一件好事么，”对方显然话中有话，淡定道，“不管是曾经的情敌，伤害过你儿子的凶手，曾经杀害你父母的仇人，都一一得到了解决，多么的幸运。”
顾晚莞瞳孔骤然紧缩，对方的话里透露出的时间是她完全没想到的，如果这个人是从那么久之前就盯着自己，那……
“不是我，”男人观察着顾晚莞的神色，低低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很可惜，这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
“那和谁有关系？”顾晚莞问，“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总不至于是真的来和我偶遇的。”
“实不相瞒，我是来提醒你的，”对方耸了耸肩，也不在意顾晚莞的态度，继续道，“我只负责观察，必要的时候推一把，顾小姐，我是有老板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职业道德，你不这么认为吗？”
“提醒我？”顾晚莞笑了一下，“你想提醒我什么？”
“我的老板说，你是个机敏的人，必然察觉到了最近的事情有很多不对劲儿的地方，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派我过来确认一下。如果你已经发现了，那我只需要传一句话就可以离开，如果你没有，那我会想办法让你发现这一点。”
这人说话不急不缓，前因后果说的非常明白，顾晚莞静静的看着他，突然上前了一步，拉进了两个人的距离。
“我已经发现了，”她低声说，“那么，你要和我说什么？或者说，你的老板——权风衍他想和我说什么？”
男人愣了一下。
顾晚莞笑了一声，退后了两步，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她双手环胸，指尖勾着香槟杯自如的晃了两下，全然没有刚才的探究不安，男人自上而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变亮了些许。
“你果然很聪明，”他赞扬道，兴致勃勃的问，“既然如此，你有没有猜到我是谁？”
能猜到他背后的人是权风衍，已经足够敏锐，如果她还能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他就彻底明白，为什么老板会把翻盘的机会，赌在一个女人身上了。
“当然，”顾晚莞抿了一口香槟，淡淡道，“郑医生，是你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