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有办法把话说的既正经又不正经，既不会让人有负担，又不会让人觉得太过随意，顾晚莞微红着脸笑了起来，在他腰间轻轻掐了一把。
“别胡说八道……”
“我还真不是开玩笑，”厉霖川哼笑着直起了身，“要不是看在他……哼……”
顾晚莞知道厉霖川的占有欲向来不低，勾了勾他的手指，以示安慰。
厉霖川说到做到，倒也不会真的在这种事上计较，意味深长的扫了谢刑一眼，先一步上了楼。
地下室只剩下顾晚莞和谢刑两个人，她摸了摸鼻尖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冲谢刑笑了一下。
“谢谢了，”顾晚莞低声道，“我刚才急晕了头，还好有你提醒我。”
谢刑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同样的一件事情，厉霖川做是理所应当，顾晚莞不仅不用道谢，甚至还可以跟他撒娇。而到了自己这边，楚河泾渭这么分明，该道歉的该道谢的一个都不落，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对于谢刑来说，就像是顾晚莞在他们之间设立的一道永远不可逾越的屏障，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自己和厉霖川在她心里的区别。
“不用这么客气，”他淡淡的说，“我不过是自己看不过眼罢了。”
“不用这么傲娇，”顾晚莞学着他说话的语气眨了眨眼，“我是在真心和你道谢的。”
还会开玩笑，比刚才看起来死气沉沉的样子好了太多，谢刑跟着她笑了一下，抬起手，轻而飞快地碰了一下她颊边浅浅的梨涡。
这种碰触轻的像羽毛从脸庞拂过，好像那些隐秘的不能宣之于口的话，全在这轻轻一下的触摸里，顾晚莞愣了一下，怔怔的抬起了眼。
“真要和厉霖川那个伪君子和好吗？”谢刑邪笑起来，“天下的男人多的是，甩了他算了。”
“别胡说，”顾晚莞白了他一眼，暗道刚才应该是自己的错觉，“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呢。”
“袁总可是有任务交代给我，”谢刑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他说了，如果我要是发现厉霖川那个混蛋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以不用在乎你的意愿，强行把你带离。”
顾晚莞脸立刻苦了起来。
“不过就算袁总没有交代，我也是这样想的，”谢刑低声说，他深邃眉眼间多了几分失落，显得少见的温柔，“所以没关系，别和我道谢，我是为了自己。”
这三年他做的一切，都是顺着自己心意走的，哪怕一开始，他确实只是想尝尝厉霖川的女人，可后来不知不觉，反而让自己陷了进去。
“谢刑……”
“厉霖川那个王八蛋，”谢刑耸耸肩，轻快的笑了一声，“实话跟你说，他们这种做法，放我身上是真做不来。”
他向来不掩饰对厉霖川的情绪，顾晚莞也没指望他们有朝一日能变成好朋友，揉揉眉心叹了口气。
“我曾经总想着，有朝一日，我能不能也变成那样的人，”谢刑低笑一声，目光悠远，“好像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心里做什么想法，只做他们认为对的事。”
顾晚莞有些茫然，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猜厉霖川这次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谢刑冲她挑了挑眉。
顾晚莞之前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有答案，闻言摇了摇头。
“因为在他心里我替他保护了你们三年，”谢刑抬手在顾晚莞的头顶揉了一把，“所以就冲这一点，他再不情愿也不会动手，晚莞，这就是厉霖川和我最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