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材娇小又瘦弱，可偏偏说这话的时候，有股傲睨万物的气势，冷眼看着下面的人的时候，竟然真的没有一个人敢上来。
顾晚莞冷哼一声，重新向楼上走去。
手里掌握着股权，对厉家如此了解，又能精准的把控局势，一出手牵制住厉文和厉雄两个人，除了厉斯年，她只能想到一个人。
厉振鸿。
厉家一直以身体不适为由，非重要场合不出现的老爷子，除了他，没有人有这样的条件。
书房门窗紧闭，顾晚莞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见没人应，干脆强行推开了门。
中式庄严的书柜，浅浅的檀香味还没散去，屋里却一个人都没有，顾晚莞咬了咬舌尖，抬步走了进去。
“人呢？”唐妍紧跟其后冲了上来，脸色大变，惊恐道，“他人呢？”
“我还要问你呢，”顾晚莞冷着脸回头，厉声道，“他们在哪里？”
唐妍的任务就是把人看住，乍一下看到人不见了，整个人都慌了，哪里还顾得上顾晚莞的态度，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在里面的，你们都见到了对不对？不是我的错……这不是我的错……”
顾晚莞心沉了沉。
理智上来讲，厉振鸿不论年轻时候如何，现在毕竟已经到了古稀之年，就算是想对厉霖川如何也力不从心，可她莫名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总要现在立刻见到厉霖川，才能觉得安心。
“都出去，”顾晚莞突然道，她走到桌前，目光一寸寸在书架上搜索，“安静点。”
唐妍话都快说不清楚了，添乱的本事倒还在，闻言哆哆嗦嗦的强撑着反驳：“凭什么听你的？”
“凭你现在没有别的办法！”顾晚莞横了她一眼，加重了语气，“还是你准备等厉文回来告诉他，你又搞砸了？”
这不是唐妍第一次搞砸厉文吩咐的事，之前看在唐家的面子上，他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但这一次不同以往，他特意强调过不能大意，要是回来发现人不见了……
唐妍打了个冷战，惨白着脸看了看顾晚莞，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碍事的人不在，顾晚莞立刻动了起来，她没有放过任何一处角落，一点点摩挲起了书房的摆设，寻找着暗门的开关。
人都在外面守着，就算厉振鸿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唯一的可能就是书房里还有其他暗门，厉振鸿趁乱躲了进去。
“聪明的丫头，”无人知晓的地下暗室里，厉振鸿苍老的面容上久违的露出了笑意，“你和你爸一样，选女人的眼光不错。”
厉霖川倚在桌边，透过监视器看着顾晚莞动作，晦暗不明的目光幽深了几分，把玩着小茶杯的手顿了顿，懒洋洋的放在了厉振鸿的茶台上。
“要和我说什么？”他直起身，目光短暂的从监视器屏幕上撤了下来，“她在找我，长话短说。”
厉振鸿五年前就知道顾晚莞的存在，只是没想到他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闻言竟也没生气，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不要急，很多事急了，就会失去判断力，这一点上，你就不如你哥……”
“说教省一省，”厉霖川轻描淡写的打断了他，“没别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厉振鸿叫了一声，长长叹了口气，终于扯上了正题，“小子，你对厉家，有没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