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霖川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把要说的话说完，就收回了手，示意秦瑞开车，顾晚莞从后视镜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小，忍不住轻轻按了按自己心脏的位置。
“到底因为点什么？”方灵看她的样子，叹了口气，“要不是知道你对厉霖川的容忍度大的可怕，我都要劝你别计较了。”
顾晚莞的性格她了解，能突然把工作放下回京，又提出这种要求，必然是发生了些她认为不可接受的事。
“裴馥雅，”顾晚莞轻声说，“我回来的时候，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只用一句，方灵就猜到了大概，气愤道：“他们做什么了？！”
“你别瞎想，”秦瑞在前面开车，实在听不下去了，“什么做什么，那不可能的事。”
方灵了解顾晚莞，他也了解厉霖川，从前他没动情，尚且不可能让莫名其妙的女人近身，现在已经明确了心意，更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顾晚莞轻笑了一下，目光在争吵不休的两个人中间转了个圈，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一点哑，方灵听完原委，沉默了好久，从车里拿出个毯子盖在了她身上。
“睡吧，”她低声道，“小琛已经在那边了，等到了我叫你。”
顾晚莞沉默着点头，闭眼靠在了车窗上。
秦瑞幽幽叹了口气。
这件事不难理解，当初的厉霖川变得多么阴郁可怕，他身在国外都有所耳闻，厉斯年看不下去采取行动，也是情理之中，但错就错在，对方是顾晚莞。
娇软的外表下是比一般人都要坚毅的灵魂，绝不可能心甘情愿，去做别人的替代品。
顾琛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在医生的帮助下，慢慢开始接触一些刺激性不强的食物，他配合的十分积极，也从不自以为是的隐瞒身体状况，所以丘奇对于他想搬出去的要求也没有反对，只叮嘱他定时复检，就签了出院批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医院躺的时间太多了，顾琛对于“动一动”这件事十分热衷，听说顾晚莞他们很快就到，干脆披了件衣服，站在门口等。
尽管病情折磨的身形有些瘦弱，但好歹是个大小伙子，存在感足够强，顾晚莞感觉秦瑞的车速慢下来就睁开了眼，正好看见他冲这边招收的样子，低笑了一声，轻声道：“灵灵，小秦爷，裴馥雅的事，拜托你们先别告诉他。”
和自己不一样，裴馥雅是救了他的人，顾晚莞不想让顾琛因为这些事为难。
“了解。”秦瑞应下，稳稳当当在顾琛面前停下了车，下去拿行李。
“嗯？”顾琛看到只有秦瑞一个人下来，挑了挑眉，“厉霖川不来？”
“忙，”秦瑞头也不抬的回答，“暂时脱不开身，我俩就把晚莞接过来了。”
顾琛本来对厉霖川也没什么执着，听他这么说，也没多想，冲顾晚莞咧嘴笑了笑：“姐，我看上去怎么样？”
“帅的很，”顾晚莞笑了，目光在他身上的长裤长袖上扫了一圈，打趣道，“就是看上去虚了点，公园健身的老爷爷都没你穿的多。”
“我这可是遵循医嘱，”顾琛傲娇的哼了一声，盯住了她的眼下的淡青，“还说我呢，你这黑眼圈怎么回事？”
“加班啊……”顾晚莞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熬了一晚上就这样了。”
她做起事情来一向拼命，顾琛不赞同的蹙了蹙眉，倒也没怀疑，只劝了两句，顾晚莞全部笑着应了下来。
“说起来，那个给我捐献骨髓的裴小姐在哪里？”顾琛突然问，“之前在医院不能出病房，现在出来了，我想亲自去谢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