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到码头干活,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几个星期,我也从一开始啥也干不了,到现在基本可以干码头所有的活了,其实我觉得我更适合这种生活,而不是在学校学习,现在我在码头哪个位置缺人我就到哪个位置,再也不需要每天呆住门房,开门关门,按时巡逻了,在码头我也算是八面玲珑了。
天气慢慢变凉了,深秋时节,树上的叶子纷纷落下,还有一些黄叶挂在枝头摇摇欲坠,我和马脸哥站在一棵树下,这是我第二次出来参加强拆的预备步骤,上次是一个星期前,我和马脸哥去泼油漆,结果我一下把油漆撒在了自己脚上,马脸哥骂我笨,把自己的一桶泼在门上,抢过我的油漆桶泼在窗户上,最后还把油漆桶摔在门上,朝我狠狠地喊了句“走!”转身就走。
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二层小楼的其他住户全都扒着门缝看,我还隐约听见小孩子哭的声音,好像是从门后面传出来的,看来这户人家有小孩子。
这些年ts市确实发展迅速,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各种高级住房区各种娱乐场所也纷纷出现,但是光鲜亮丽的背后,是多少让人痛心疾首的事情推动它前进的呢。
马脸哥是这么回答的“有付出才有收获,咱们已经给了他们不少好处了,不搬走是因为他们贪,兄弟记住,没必要可怜这些人,再说了,咱们就是干这个的!”
我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拿到了好处,但我曾见过一个老太太举着自己的孙子要摔死,我也曾见过一个老头自焚,在报纸上,电视上我们可以见到很多这种事,真真假假,有的真实发生,有的为了炒作,我们也不敢去随意评判,不过马脸哥说的对,此时此刻,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我们就是干这个的。
今天是一处平房,这个位置处于郊区,城市主干路旁,另一边还有高速公路的入口出口,交通相当便利,斌子哥的想法是在这里修建一处度假村,要那种各种服务一应俱全的度假村,至于这个各种服务,顾客的爱好肯定是多种多样的,但是耗子说了一句相当有哲学意义的话,“男人爱女人,女人爱男人,这才是物种存在下去的根本。”
为了建这个度假村,需要周围好几个村镇进行拆迁,斌子哥在这里已经耗了很久了,软硬兼施,一边给糖一边吓唬,最后把区域内的人全谈妥了,但就剩了这么一个小院,一开始这个小院子并没有引起重视,但直到最后都要动工了才发现这个小院不能拆,斌子哥找人查了一下,这个小院没人住,小院的所有者一家在外地,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拆迁的事,当时斌子哥想这还不简单,既然他们不在这住,那给些钱,稍微商量一下谈妥了也就是了,可完没想到,第二天斌子哥的人联系小院主人时,人家说这个院子已经买了,问他啥时候买的,他说之前听说要拆,就是那个时候有人找的他。问他卖给谁了,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个手机号码。按照这个号码打过去,对面是一个女的,女的硬气的很,二话不说就说加钱,一下把斌子哥的人说懵了,对面听不到回答,竟然“拍”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斌子哥一开始不想再搞什么大动静了,于是派人去商量,断断续续商量了两天,结果对面说啥也不行,任你怎么,对面就是两个字“加钱”,斌子哥得知此事,毛了,带人就去了小院,打算先拆了反正也没人住,拆完再谈,他不答应也晚了,没想到斌子哥带人去了,小院里面竟然住上人了,好家伙,这是遇上专业的了。
斌子哥在小院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当时院里的人肯定是害怕的,毕竟一群汉子站在门口,而且心知肚明这是干什么的,可他们后来一定很得意,因为这群没敢把他们怎么样,斌子哥带人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当时斌子哥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问,但是斌子哥为什么带人离开,这个有人问,斌子哥没说,只是默默地喝了一杯白水。
于是有人传说院里的什么东西触动了斌子哥,也有人传说院里的人让斌子哥心动,不管说什么,怎么说,都是人们瞎想的,真实情况没人知道。
后来斌子哥就让狗哥去进行强拆预备工作,于是我们来了。马脸哥从远处看着小院,一手扶着树,一手拿着车钥匙,骂到:“不要脸的,非要一处房还要三十万,这种东西就得咱们治他。”说完转身上了旁边的面包车,朝我说:“陈兄弟,我开过去,你在后面跟着。”
“行。”我答应了一声,就见马脸哥一脚油门就冲了过去,我在后面一路小跑,没跑出两步就听见“轰!”的一声,车把小院半扇门撞掉了,撞在了另一边的墙上,墙摇摇欲坠,马脸哥从车上下来,狠狠地一关车门,墙应声而倒。这时我跑到了,我的任务比马脸哥简单,只见我跑到倒了的墙边,随手捡起地上砖头朝着房子就扔,几块玻璃碎了,马脸哥从车上拿下来准备好的粉末灭火器,递给我一个,我两开始朝着房子喷粉末,期间有个男的出来想阻止我们,马脸哥一边骂一边用灭火器喷他,那人转身就往小院外跑,我们也不追,继续喷,灭火
器很快就用完了,马脸哥和我信步往外走,外面,其他兄弟已经把那男人压在地上了。
马脸哥恶狠狠的瞪着他,“谁让你们来的?”不等那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