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游仙谷的所有人都被正阳宗的飞梭接走后,整个游仙谷陷入一片死寂之中,白瑞峰站在谷内的高地上,看着只剩下断壁残垣,再无往日人声鼎沸的游仙谷,他这个七尺男儿不禁跪倒在地,放声痛哭。
人走茶凉,好不凄凉。游仙谷的悲惨下场让在场的几人几人唏嘘不已,尤其是刚刚经历过极剑阁被毁的王千山。
一月前,极剑阁遍地狼藉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而如今,王千山又看到了被毁的更加彻底,更加凄惨的游仙谷。他能清楚的感应到白瑞峰那悲凉绝望的心境,一如当初看到无助痛哭的李暮雪。
王千山看着西面新添的数千座坟包中,最大的那一座。据说,那里面埋葬着再无亲人在世的骸骨,想来他们应该能在忘川桥上结伴同行,不会孤单。
只是,这样的事情,终归不是人们所期望的。
白瑞峰在高地上哭了半个时辰,然后孤身一人来到新坟处,在郑重的磕了三个头后,他赤红着眼睛嘶声道:“我,游仙谷最后的修士,白瑞峰,对天起誓,今生若无法报游仙谷被毁之仇,我死后,当化作孤煞恶鬼,游荡于幽族之地,不屠尽其全族,我永不入忘川。望,娘,香草,还有,文山,游仙谷之冤魂,助我成此宏愿!”
这让不放心他一人前来,悄悄躲在一旁的王千山与道诚相顾失声,不知该作何反应。
直到白瑞峰离开坟地良久后,道诚才叹息道:“老白的娘亲,妻儿皆未寻到,怕是已经葬在这坟地之中了。此等打击下,老白仍能在人前神情自若,我便知道他将这些都放在心里憋着呢。”
“如今宏愿之誓一立,他怕是已经心存死志了。”
王千山沉默片刻,坚定的道:“白兄之愿,我当助其完成。”
道诚闻言,伸出手掌道:“那便也算我一个!”
王千山看着一脸认真的道诚,伸手与他击了一掌。
次日清晨,众人登上飞梭,向三皇陵出发。在飞出谷口的时候,白瑞峰停下飞梭,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幼长大的游仙谷,他启动了封谷大阵,让曾经名列天下九宗之一的游仙谷彻底隔离于世。可能百年后,世间再也无人知晓。
飞梭在沉默中前行,直到九星峰出现在众人面前,道诚才出声道:“三皇陵还有三日便会开启,而止殇城作为距离三皇陵最近的城池,自然成了想要进入三皇陵的修士们汇聚的场所。”
“我等先在止殇城呆上两日,一来等待咱们各自宗门的队伍,二来也能在止殇城里游历一番,算是增长些见识。”
众人闻言自无不可,王千山醒来的当天夜里,便于李暮雪通了消息,知晓她们也会来止殇城与所有人一起前往三皇陵。如此一来,倒也真如道诚所讲那样,一举两得。
不过一刻钟的工夫,众人再次来到止殇城外,王千山再次看到圣兽图腾相,心里打定主意,一会儿定然要在止殇城内好好的探查这圣兽图腾相到底是何人所画。
由于临近三皇陵开启的日子,止殇城里出现了许多修士,也因此,止殇城内的住所极为紧缺。好在三大宗门在此处都有产业,众人倒是免了寻找住处的烦恼。
此时,众人落脚的地方,便是属于一处上元宗丹药坊的后院,从坊主在看到文素衣时,所表现的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样子,王千山才知道文素衣在上元宗的地位究竟有多高。
丹药坊的后院是个倚山而建的三进庭院,楼宇亭台应有尽有,抬头便能看到高耸如云的九星峰。
众人略作休整,与王千山共处一室的莫承前便提议去止殇城内逛逛。王千山一听,倒是正中下怀。于是,两人又问询一圈,见无他人同去,便离开了丹药坊。
止殇城的街道十分宽敞,由于所有人都是步行,倒是显得有些空旷。两人所处的位置正在止殇城的中心处,向左向右都有无数店铺,莫承前极为豪爽的取出一块玉佩,随手一抛,便选了左边。
在闲逛的途中,听着两侧店铺,接连不断的吆喝声,让刚经历游仙谷化为一片死寂的两人,分外亲切。就好比从深山老林生存了许久,终于回到了人类的聚集地一般。
出了密集的店铺区,两人寻了一家最气派的酒楼,入内进了雅间叫上酒食。用莫承前的话来说,与友同乐,自然要寻最好的,否则,那不止是对好友的不尊敬,更是丢了自己的颜面。
王千山对此事的看法,倒是正相反,他信奉的事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与在什么地方饮酒,并无干系。
只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王千山向来尊重他人的习惯与准则。有道是,三观一致可为友,话不投机莫强求。在这方面,王千山深得大祖那君子论的真传。
两人进的这家酒楼名字十分大气,叫做四圣楼,在旁人眼里可能不过是叫的响亮,可在王千山的眼中,这酒楼名为四圣,便有些特殊的意味了。
于是,当莫承前点完酒菜,王千山叫住小二问道:“这酒楼起名四圣,可是有什么讲究?”
小二闻言,笑道:“一听客官便是初次来咱们止殇城。”说着,他殷勤的给两人斟满茶水,笑容满面的继续道:“咱们止殇城乃是一座传承了万载的古城,因此,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咱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