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昭闻言,大喜道:“多谢宝心前辈!”自幼就在极剑阁长大的他,自然知道宝心有多神通广大。若是宝心没有出游,极剑阁断不会成为此番光景,宗主他们也不会英年早逝。想到这里,刘子昭叹了口气,轻声道:“命该如此。”
宝心举着葫芦,灌下一口,瞥了发呆的刘子昭一眼,问道:“小胖子,你还留在这里干嘛?”刘子昭打个激灵,连忙拱手告辞。
待到王千山将青铜灵柩搬出洗心塔后,宝心晃着酒葫芦,自言自语道:“盘算来,盘算去,竹篮打水一场空,唉。”说着,他看向一侧的鹿形铜像,嘿嘿一笑道:“还是看看小星星在小鹿那里过得如何吧!”话音落下,宝心的身影一闪,再不见踪影。
当王千山托着灵柩,出现在洗心塔外时,所有的极剑阁弟子统统跪下,哭喊一声:“宗主千古!宫主千古!”
一时间,哭声震天,李暮雪双手交叠在腹部,低着头走在灵柩前。杨重山先走一步,来到日极殿前的平台上,掏出一件半圆的白色物件,手指轻点,然后一下抛到空中。只见那半圆物件迎风见长,几息之后,便扣在地上,宛如宽敞的半穹顶落在地上,在面向外面的最高处,有一个爪子状的黑色挂扣。
随后,杨重山取出一块黑色的金属牌匾,纵身而起,将其挂在黑色挂扣之上。只见上面刻着一个巨大的白色奠字,一个简易的灵棚便已做好。当他做完这一切,十多名弟子快步进入其中,取出灵花灵绢,迅速的将里面布置一番。
当李暮雪引着灵柩过来时,灵棚已经全部布置完毕。随着灵柩落地,王千山与李暮雪一左一右,跪在灵柩的两侧。
伴着无数灵花飘落,站在灵棚一侧的刘子昭大声道:“祭奠开始!”
在一片哭声中,极剑阁弟子分批前来行礼,然后跪坐在灵棚两侧。然后,便是各个宗门的宗主依次前来悼念。花芷涵悼念完毕,自己取了一个蒲团,坐在灵棚一侧,招出古琴,弹奏起哀婉的乐章。
此时已近晌午,杨重山在布置完灵棚之后,又领着十余名弟子整平了广场的一角,搭建起一个巨大的帐篷,以作招待宾客之所。随后,他又招出飞梭,领着弟子离开极剑阁,直往子华城而去。
李长歌夫妻的葬礼可以说简陋到极致,便是普通人家的丧事,也比这要精致的多。但一众宗主却无人多言,反而对李暮雪如此果决,暗自称赞。
毕竟,此时的极剑阁随处可见的是废墟,赤地,断壁残桓,这一切都在诉说着一个强大宗门成为了过眼云烟。宗主们看着这一切,不免升起兔死狐悲之感。
一个时辰后,杨重山驾驶着飞梭归来,指挥着弟子们将采办来的桌椅摆好,然后他来到一众宗主面前,躬身施礼道:“极剑阁遭逢大变,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宗主海涵!”
上元子摆手道:“彼此皆是修行人士,无需理会世俗的繁文缛节。”其他宗主纷纷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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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重山起身,将他们引入帐篷之内,亲自奉上酒菜茶水,在一旁作陪。
待到太阳西斜,慕云终于领着在上元宗的弟子归来,待看到灵棚之后,慕云整个人如同失去魂魄一般,瞬间苍老了许多。他颤巍巍的来到灵棚前,看着青铜灵柩,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喊道:“长歌,雨晴,你们让我如何面对老宗主啊!”
杨重山与刘子昭连忙来劝,过了许久,慕云才停止痛哭,让人扶到一旁歇息。此时,夜幕降临,王千山见一切已趋于平稳,便到李暮雪身边,低声道:“大师姐,我去洗心塔内找宝心前辈商量些事情,宗主这里,你且守着。”
李暮雪闻言,也未多想,直接点头应下。王千山绕过灵棚,几个闪身,进了洗心塔。这一幕被弹奏哀乐的花芷涵看到,她美眸一转,收起古琴,悄悄的跟了上去。
王千山进入洗心塔,就见宝心正坐在鹿形铜像的脑袋上,满脸得意的笑容,他走上前,直接开口道:“老哥儿,我要去上元城,借我路标一用!”
宝心抬头看向他,挥手抛给他一个戒指道:“这里有个飞梭,还有点其他的小玩意儿,都送给你了。不过,上元城算是龙潭虎穴之地,以你的修为虽然足以自保,但也莫要大意!”
王千山接过,抱拳道:“多谢老哥儿!”顿了一下,他道:“还请老哥儿施手,将我送出去!”
宝心摆了摆手,道:“这是小意思!不过,你答应本宝宝,天明时分,不论成败,必须归来!”
王千山浑身肃杀之气喷涌,咬牙道:“便是将上元城翻个底朝天,亦要成功!”
宝心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圆盘,扔给他道:“就知道你要犯浑!这是本宝宝闲来无事做的小东西,当你周围百步内有隐杀教的小杂鱼时,镜面上便会在相对的方位显示红点,他们离你越近,红点便会变大便亮,当红点布满镜面时,那么你面前的人定然是隐杀教中人。你拿去用,也算本宝宝为李小子做点事儿。”
王千山大喜,仔细打量一番,只见这圆盘通体为青铜所铸,一面光滑如镜,一面刻着玄奥的铭文,在镜面的一角刻着一个篆体的镇字。整体散发着古朴的气息。他将圆盘收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