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演武场在这一瞬间陷入死寂,落针可闻。王千山瞪大眼睛,忍着强行终止疾光一剑所带来的反噬,松开炎影剑道:“大师兄,你怎么...。”
王千山完全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施展的疾光一剑是对着尚武那柄阔剑去的,哪曾想尚武在一瞬间撤回阔剑,反而主动用肩膀迎向炎影剑。若不是最后王千山拼着承受反噬,终止了剑招,尚武的右臂直接就化为碎末。
尚武闷哼一声,嘴角却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低声对王千山道:“师弟,你真是心地良善之人呢!”说到这里,他提高音量道:“师弟无需自责,刀剑无眼,比武切磋,受伤流血,乃是常事!身为师兄,岂会怪罪于你!但是,施展无法掌握的剑诀,会让你自己陷入险地,这点你一定要牢记!”说到这,他伸手一把扯掉炎影剑,王千山清楚的看到他握剑的瞬间,手腕一抖,将伤口扩大了一圈,鲜血瞬间染红了他半边身体。
整个演武场瞬间沸腾,喧哗震天。一众弟子皆是对王千山怒目相视,有性子急的弟子破口大骂王千山:“这王千山竟然对大师兄下此等重手?!呸,狼心狗肺的东西,滚出极剑阁!”
“对,王千山,你这卑鄙无耻之徒,滚出极剑阁!”
“滚出极剑阁!”
看台上的李长歌瞳孔一缩,伸手制住想要冲下看台的李暮雪,双眼死死的盯着台上的两人,在他身后的长老神情各异,看着尚武和王千山的目光意味深长。
尚武疼的满头大汗,却仍旧挂着一脸温和的笑容,伸手将炎影剑递给王千山。王千山呆愣愣的接过,对于台下的喧嚣,他置若罔闻,只是不解的看着尚武,问道:“为什么?”
尚武取出一粒丹药吃下,没有解释,反而靠近王千山低声问道:“王千山,你相信命吗?”不等王千山回答,尚武用左手拍了拍王千山的肩膀,目光莫名的道:“这就是命。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必有一战。”说完,他步履蹒跚的向台下走去,留下王千山呆立原地。
四周的执事堂弟子急忙上前搀扶,尚武走了几步,冲观看席上的李长歌朗声道:“师父,徒儿幸不辱命!师弟修为,远超于我,长老之职,实至名归!”
话音一落,一众极剑阁弟子更是怒发冲冠,叫嚣着让王千山滚出极剑阁的声音越发的震耳欲聋。
正在死死盯着尚武的李长歌,突然笑了起来,并且越笑声音越大,直到响彻整个演武场,将一众弟子的叫嚷声通通压下。弟子们停下叫喊,不知所措的看向李长歌。
不久,李长歌停下笑声,他环视一周,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尚武身受重伤,去静思涯安心休养。王千山晋升为我极剑阁第四十三位长老。明日日出时分,名册上的弟子随我一同前往上元宗,慕风留下,暂行宗主之职!”说完,他身形一闪,直接消失不见。
李长歌走后,整个演武场再次沸腾起来,静思涯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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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宗门弟子犯错闭门思过的去处,如今尚武身受重伤,宗主不说好生安排,反而让他去静思涯,这是何意?而出手伤人的王千山不仅没有受到责罚,反而坐实了长老之位。这让一众弟子如何接受的了。
他们不敢对宗主有所怨言,便将怒火通通发泄在王千山的身上。他们放声怒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却无人鄙夷,反而颇觉畅快,更有甚者,不知从何处取来杂物,狠狠地扔向王千山,一时间群情激奋,在他们眼中,王千山十恶不赦,罄竹难书。
慕风阴沉着脸,松开李暮雪的禁制,低声道:“暮雪,你去讲王千山带走,其他的交由本座处理!”
李暮雪点了下头,纵身跳下看台,几个起落来到王千山身边,一把拉住他急声道:“小山子,你还傻站着干嘛?!快走。”
王千山双眼没有焦距,如同行尸走肉般被她拉下擂台,路过被人搀扶着的尚武身边,李暮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面色惨白,却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
出了演武场,李暮雪拉着王千山直接来到空无一人的日极殿,李长歌并未在此。李暮雪将失魂落魄的王千山按到座位上,用力摇晃一下,娇斥道:“王千山,不说你非故意,就是故意的,那又怎样?修士对武,流血负伤,皆是正常,你何至于如此模样?!”
王千山回过神来,他面色同样惨白,盯着李暮雪双眸,轻声道:“大师姐,我是对着师兄的剑去的,是他自己用肩膀去接我那一剑的。”说到这,他哇的吐出一口血来。李暮雪大惊,不理被染红的衣服,焦急的道:“小山子,你怎么了?”
王千山吐出口血后,倒是觉得舒服许多,他用衣袖抹去嘴上的血渍,摇头道:“我没事,只遭了反噬而已。”
李暮雪闻言,连忙取出一粒丹药,放进他口中,见他咽下去,这才神色略安。她皱起秀眉,问道:“反噬?你最后那招没施展完吗?”
王千山点了下头,李暮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咬了下嘴唇,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低声道:“奇怪,大师兄为什么要这么做?”
“应该是想让千山名正言顺的当长老吧。”慕云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日极殿,无名和剑老紧随其后。他看了看神色萎靡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