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雪虹大陆原本只是混沌,乃是上古真仙与外魔比斗,大战七天七夜,最后生生造就了这片广阔无垠的大陆。寻常世人穷其一生亦不可计量。此间玄气充沛,奇花异草遍布天地,世人若得机缘,踏仙途,则可巡游天地,逍遥自在。
然,月满则亏,这世上修士多了,纷争便接踵而至。经百年争斗,雪虹大陆被三皇分为三国,这天下,才渐渐平和。转瞬便过千年,故事,就从元秋国极西的一座名为隐云村的小山村开始的。
初夏正午,热风卷起一片茂密的褐色竹林,不闻鸟鸣,只是隐隐有砍竹脆响传出,一名穿着土色麻布的及膝短裤,赤裸着古铜色上身的披发少年,正手持一把柄上锈迹斑斑的钩刃,卖力的挥砍一棵手臂粗细褐竹,观其砍痕却已近半,他黝黑的面容上满是喜色,浓黑的眉毛随着挥砍的动作,不停的挤向眉心,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映着竹影,清亮非常。伴着喀嚓一声脆响,褐竹倒向地面,少年拄膝喘息片刻,捞起竹子,扛在肩上,转身跑出竹林,奔向不远的一处村落。
宁静的村子里,炊烟袅袅,几名孩童正在村口一株大树下嬉戏打闹,瞥见砍竹少年,嘻声嚷道:“山猴子,你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少年也不答话,只是冲他们笑了下,便闷头往村内走,肩上的竹子似乎甚是沉重,少年从竹林归来不过百步,已是满头大汗。孩童见他不理,纷纷捡起地上的碎石,扔向少年,尖声喊着:“山猴子,小孤露,不见爹来,克死娘……。”
少年一手护着头,忍着砸身的石子,也不搭理他们,只是脚步加快几分,进了一座远离人家,围着竹篱的陈旧木宅屋子。打开竹门,将竹子扔在院中,少年抹了把额上汗水,冲着古朴的木宅道:“大祖,我回来了。”
宅门打开,一名身着麻衣,拄着青色竹杖的白发老人走出,步伐缓慢却沉稳,满是皱纹的脸上,一把长须垂到胸前,浑浊的眼睛盯着少年满是汗水的身子,声音沙哑的道:“小山子,往后热了,莫要正午再去砍竹。”
少年打了些井水,灌了一大口,剩下的淋在身上,舒了口气,笑道:“大祖,那竹林里凉快着呢,日头再足,却也照不到我。您看,我今儿砍的竹,昨日山下集市有个先生定的,下午给他送去,便可得一锭银宝!待我拿了,给您买新衣穿,买豚肉吃。”
大祖看他高兴,也不回话,走到少年跟前,伸手摸了下他的头,叹息一声,道:“小山子,苦了你呀!”
少年伸手扶住大祖,眯眼笑道:“不苦不苦,您有言,磨砺正身,食苦明心,方踏仙途。若吃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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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苦便可踏那仙途,我甘之如饴。”
大祖听了,双目湿润,摸着他的脸颤声道:“仙途非我等凡夫俗子可触!我王家中兴没落,皆因仙途,时至今日,只余我祖孙二人,相依为命。莫再自误,小山子,你既已成年,习些技艺,养活自己才是真。”
少年沉默片刻,倔强道:“大祖,我一定能踏仙途。”
大祖看着少年坚定的面容,依稀仿若其父生前之容,泪水再也控不住,拍了拍少年,转身步履蹒跚的走回木宅。少年目送老人回屋,双手用力握紧,迈步往屋后走去。
木宅后面,是一个整洁的小院,一座竹棚,褐青两色交错,竹棚一侧有一口青石铸就的古井,一块布满墨色藤蔓的石板盖于其上。少年撇眼古井,走入竹棚,一座木台立于正中,上摆两面竹牌,左刻“王氏 王青峰之灵位”,右刻“王氏 乔雨之灵位”,竹牌底角刻写“儿 王千山奉祀”,却是两块灵牌。
少年取出小块麻布,轻拭牌位,低声道:“爹,娘,你们可知道,过了今日,孩儿就满十六了……。”说话间,泪水却从眼中溢出,难言半语,只剩低声啜泣。
良久,名为王千山的少年,将竹棚清理干净,目视灵位,坚定的说:“爹,娘,孩儿定要踏仙途,习得本事,为你们报仇,为我王家一百三十二口报仇。”言毕,返回前院,将竹子除掉枝杈,冲木宅喊道:“大祖,我往集市去了,落日便回。”也不等大祖回应,扛起竹子,便出了家门。
出了村子,王千山沿山路而行,路旁树林茂密,鸟鸣声络绎不绝。行了许久,山路变得曲折,路旁树林变为比鳞次节的山石,一座山峰矗立前方,高耸入云,险峻非凡,此时的王千山竟处于山腰之间,山路险要,他却如履平地,宛若小跑一般,从山石上几个起纵,便不见了踪影。
西极镇,乃是元华国一个边陲小镇,地处仙叹山脉边缘,而这仙叹山脉辽阔无际,奇珍异宝甚多,引得寻宝者往来不断,时间一久,便成了一座集镇,在集镇的东方十里处,有一修仙宗派,名为极剑阁,故而取名西极镇。
此时正是午后集市开市,各方酒馆商铺甚是热闹,背刀佩剑者极多。王千山走了一个时辰的路,才到集市,便听路旁酒肆内传出一把粗豪的声音:“赵半仙立言,‘辰巳夏至,穿云峰极,通幽之地,双生莲开。’诸位,明日便是辰巳夏至,我等何不前往找寻,搏个前程?”
王千山寻声望去,只见一身着劲服的疤面大汉,站在柜台侧面,端着酒碗,对着酒肆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