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呀。”
一个憨傻的声音打破了原本寂静的场面。金庆广忽然自顾自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引得围坐一桌的其他几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除了两个人,钱在野和钱青扬,这对父子隔着桌子相对而坐。依旧在自顾自地吃着饭。
李三心在这几日与金庆广的相交流之中,就感觉得出这个南疆副统领简直让人感到十足的无语。每次总是会在不和适宜的场合说出更加让人觉得不顺心的话来。
李三心那腿刻意撞了撞金庆广,眼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最好闭嘴。即使金庆广再傻也感觉出周围人那异样的眼神了,连忙嘴里小声喃喃着。
“我,说错什么话了嘛,怎么都这么看着我呀。”
声音很小,嘟囔完便立马夹了满满的菜自顾自地狼吞虎咽起来。
又是陷入了那让人感到胆寒的平静之中,平常小黄鹂和阿婆都会和钱在野一起吃晚饭,可今天看得出场面的不同寻常,便也没有上桌。倒是满是好奇的小黄鹂从厨房的门框那悄咪咪漏出个小眼睛,小手扒着门框,远远地打亮着这满座一看就是不寻常的人物。期间小眼睛不时地可以去看向春闺的方向,这个大姐姐实在美得不像话,而春闺仿佛也都有所察觉,每次都会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
“我明天去钱家一趟,好久没回去了。”
钱在野放下已经吃干净的饭碗,但眼睛没有去看对面的钱青扬,两人一整餐饭都没有抬起过头来。但这一句看似平静的话,让在场所有人内心一下子不平静起来。
钱青扬一下子便抬起头来,看向自己这个儿子,满眼复杂,他这个儿子要回钱家?
什么时候回去?怎么回去?回去干嘛?这些问题一下子冒了出来,钱青扬想要开口,可还得欲言又止。片刻后又将头低下,迅速地把碗里的米饭吃完。
“好。要我去通知一下,你伯。。。。。。钱青付嘛?”
“不用了,我不想太大张旗鼓的。”
钱在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手里拿起碗筷往后厨走去。那躲在门框后偷看的小黄鹂看到钱在野站起来时便立马灵巧地把整个身子躲了回去。
“放心。”那个黑袍背影边走边补充着。“我不是去找麻烦的,单纯和钱青付去聊点事情。”
“什么时候去?”
钱青扬听到不是去找家族事情的时候提到嗓子眼的那那颗心脏安定了下来。报有私心地立马追问起来。
“明天。”
一桌子上其他所有人仿佛都被当成了空气,待到钱在野上楼回房间之后,钱青扬才赶去放好碗筷,将一大块金锭给了阿婆。阿婆本想拒绝掉的,但那股凌然的气势,不会留给她这种机会,便也随便挑了间房间住了下来。
虽然现在早已经没有了大梁皇帝,但大梁原本的统一钱币依旧在沿用。这金银在各地更是直接的硬通货了。加上刚进客栈之时,春闺便体贴地送上了许许多多的碎银子,让这位质朴的阿婆多少有些诚惶诚恐
了。
这家原本相当冷清的小客栈现如今格外的热闹。
但如果阿婆知道住在他这里的这些人的身份时恐怕会当场吓得昏过去吧。
大梁国师,辽国太子与太子妃,太清山道子,南疆副统领,贺国钱家的二当家。
话说起还有一个小家伙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候,依旧在整座小镇里来回跑着,钱在野今天特意让李牧去各种加练,为的便了不让钱青扬看见小李牧,因为他再清楚不过,自己这位父亲如果看到李牧,那收徒的心思只会比金庆广更强烈。而到时候难堪的就是小李牧了。
满含凉意的秋风从屋外吹进这坐辉煌无比的宅院之内。阳光不大,但也能勉强照得屋子内敞亮。
一个留着披肩发的少年感受到了这能唤人起来的秋意,眼睛微微睁开,可接下去的一幕让这个儒雅随和的少年,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你是谁?”
钱崭看见就在自己的房间之内,桌子旁边,此刻竟然还坐着一个青年,正拿着自己放于桌上的文章仔细观摩着。其中还不乏他自己写的几句诗句。
听到钱崭的问话,那青年并没有回答,依旧安静地观摩着。
“你是怎么进来的?”
钱崭此刻有些慌乱,但脑子却转的极快,能如此悄无声息地进入钱家府邸,再加上眼前之人的这般出尘气质,自然不觉得是一般小偷小摸之辈。而在此期间此人只是在那观摩经文,还如此仔细来看,并没感觉到有加害自己的恶意。便也没有再多去问,但整个人依旧处于防御的样子,坐在床榻之上,就那么安静地注视着眼前此人。
“窗外秋日转眼过,其间竹影位前移。”那位青年身批一席黑袍缓缓读出。随后看向满脸疑惑的钱崭。笑着问道,“这是你写的?”
钱崭看着眼前之人的问话,不自觉得便点了点头。
“写的不错呀。”钱在野点头赞许,旋即又好像十分自来熟地问到“今年多大了呀?”
“刚到舞象之年。”
钱崭刚脱口而出,便察觉到不对,自己仿佛在面对眼前此人问话之时,大脑便会不加思考一般就立刻回答了。不由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