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要喝,你自己去要,自己去买,死酒鬼。”
“那我就当个抠门吝啬的酒鬼圣人好了!”
雨滴便得大了起来,屋檐下那席白衣欲言又止,停顿了好久,待到黑袍要走出屋檐下之时,才仿佛回过了神来,脸上回到了昨日的无喜无悲还带有更甚的落寞之感。
“慢走,注意安全。”但转头一想又觉得自己说得滑稽极了,圣人境还有什么威胁要小心呢。
回应他的身影也仿佛停顿了几秒,如孩童时候一样,不掺杂任何负面的感情,随意地回头笑着说到
“走了啊。你也注意身体。”
晚风依旧,只是屋檐地下原本黑白两色只留下了白袍一人静站于原地。白衣首辅王明阳脸上仿佛又回到了平常的样子,一丝不苟,不掺杂多余的感情,像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间仙人,太上忘情。
只是不知道从何处有一阵酒香飘来,王明阳起先以为是自己闻错了,但不过几秒,只见得一个穿着富贵但显得依旧相当俗气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即使穿着再珠光宝气,也依旧掩饰不了她身上那股子朴实的乡间妇人的气质,手里拎着两坛上好的杏花酿。
“喲,首辅大人怎么一个人看雨啊,杏花酒喝不喝?”中年妇人大大咧咧地嚷嚷着。
很难相信如此一个俗不可耐的暴发户是如何能进这大梁皇宫的。因为眼前这人身份完全不是普通百姓或者普通官宦能够比的。南疆镇国使金樊的夫人,也是杏花楼的实际老板。
“芳君姐,你怎么来了。”王明阳被这一声嚷嚷拉回了轻松的状态。王明阳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刚刚婉儿跑我那说,你要为了几坛酒赊账?”神芳君说着淋着雨拿着两坛酒跑向屋檐“我想着大梁什么时候这么贫苦了,所以亲自过来看看。”
“没事,没事,这酒准备送到太清山去的。”王明阳被婉儿这小丫头给气笑了,果然还是喜欢着钱在野的。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钱在野呢。说到赊账我第一反应就是那小子回来了是不是。”神芳君把两坛酒就这么轻轻松松得拎着,便不管鞋子有没有湿,没有一点架子地进到殿内了。“钱在野!钱在野!小兔崽子!给我滚出来!还钱!”
“芳君姐,他人刚走。”
“那我怎么没看见?故意躲着我是吧,这小子都多少年没见了,这次又让他逃掉了!”
“在野他成圣了,金樊哥没和你说嘛?”
“昂?说了说了,真成圣了啊~~”神芳君不知为何感觉到一股子悲凉之感涌上心头,钱在野成圣了,也就意味着,天下太平之时,他便将要化做天道了。
“这小子!当圣人就可以赖账了?!这小子!”说着便把酒坛放在了屋内。“明阳啊,下次他再来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啊,我可一定要让他把酒钱还了!不然以后向谁要都不知道。”
说着说着神芳君竟然止不住地哭了起来,雨滴在屋檐外密集地落下,屋内泪珠颗颗豆大,本来金樊和神芳君她说的时候,神芳君一直保持一个怀疑的态度,更多是自己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她把金樊狠狠地骂了一顿,火急火燎地赶回京城来。
可是当这话从王明阳嘴里再说出来,神芳君被迫只好去接受这个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芳君姐,我们会想办法的!”王明阳半蹲下身子,去安慰神芳君起来。
“他!!让他死了拉倒!!!”带着止不住的哭腔。“他一定觉得自己能去陪灵薇了高兴得不行对吧!!真就打算把烂摊子全丢给我们了啊!”
“在野他自己也不想的,但。。。。。。只有他能去做了,这乱世需要他这个圣人,即使他不想,但也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