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起床了李牧!”
一个洪亮的嗓音从屋外传来,连在楼下休息的阿婆和小黄鹂两人都被这嗓音给惊醒了。
一个健硕的汉子推开了并未上锁的房门,动作之粗疏让人不甚唏嘘。此刻才刚刚卯时。当金庆广推门而入的瞬间,他感到了一股浓浓的压力袭击过来,压得他整个人都动弹不了,狠狠地趴倒在了地上。
“你一大早的想干什么?”
钱在野的声音响在金庆广耳边,只见的穿着一袭黑袍的钱在野在床边,刚给李牧盖好被子。但金庆广这突如其来的吵声,让所有人都醒了过来。
“现在才几点!现在上哪抓人去?满大街谁起来了!”
本来钱在野刚准备动身前往云上学宫一趟,离开前最后来看一看李牧的身体有没有回复得差不多,但刚好碰上了金庆广这莽夫吵醒了什么人。
“国师啊,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呢,这个时间点在南疆军里就是早练的时候呀,习惯了习惯了。”
金庆广没有反抗这压力的意思,就那安安稳稳地躺在了地上,就抬起一个脑袋看向钱在野,憨厚老实地笑着,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错了。
本该熟睡的李牧被金庆广那一吼也早已经醒了过来,耳边紧接着传来自己师傅的声音,小李牧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向有些狼狈的金庆广,问了句
“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还没等金庆广开口,钱在野就已经连忙说道。
“没什么事情,牧儿你继续睡觉好了。”
说着便把金庆广单手托出了房门,楼下的阿婆听见声响也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便上楼来查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钱在野恶狠狠得撇了一眼金庆广,又笑着对阿婆说到,
“没什么事情,我这朋友以前在军队里待过,一到这个时间就爱大喊大叫的。不过放心好了婆婆,他明天不会这样了。”
“哦哦,好好,没什么事情就好,没什么事情就好,有事情也记得和阿婆说啊。”
阿婆确认没事后长舒一口气,看向趴在地上的金庆广,没有多问什么,旋即又叮嘱了几句便准备下楼回房间睡觉去了。
金庆广还恬不知耻地朝阿婆投去一个灿烂的笑容,但笑容让阿婆打了个哆嗦。
钱在野拎着金庆广回到自己房间,一把将金庆广扔到了床榻上面。压在金庆广身上的重力始终没有解开。
钱在野看着低着头向那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般的金庆广,恶狠狠地说道。
“昨天刚和你说过这里不是南疆,你一大早就全忘光了是吧,这个点你准备带李牧去采露水嘛?你脑子到这里转不过弯来了?起码等人都起来吧。”
钱在野恨铁不成钢般对金庆广说教着。
“我知道了,国师,你能不能让我动两下身子,这我都快抽筋了。”
金庆广眼神那么的人畜无害,只是那笑容还是格外的慎入。
“你现在给我滚回去继续睡觉!没到戊时别给我大呼小叫的。”
说着钱在野把那压迫力给解除掉了,金庆广才得以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这不是也想磨练磨练李牧嘛,按南疆军的要求来。”
金庆广还想给自己辩解些什么。
“你那么做可以,但你别大呼小叫的,以后和李牧商量好再这么干,注意点分寸,别像现在吵到所有人了!”
钱在野说着便往屋外走去。
“好嘞,国师慢走啊。”
金庆广在听到钱在野并没有反对自己的做法,只是让自己要注意点分寸时便又回到了平常那大大咧咧的状态去了。
微风拂面依旧是那么得让人神清气爽,这风起于草原吹向中原。显得没有那么的清爽之感。
刚走出门的钱在野眼神复杂极了,因为他要去见一位他一直都很想见,但真到要准备去见面时,内心竟然萌生了些许担忧,有些抗拒去和他见面,准确来说是害怕当见面之时该如何去安慰那位失去挚爱的老友。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融入那风中。
原本僻静的小路上站着一位面相冷冽着一袭黑袍的公子哥,在那叹息后便也没入了清风之中。
昔日精妙绝伦的大梁皇宫,在女帝去世之后显得落寞了许多,虽然女帝离世之后整个朝堂中,乃至整个大梁天下都有无数人腹诽女帝这最后的遗诏是一个违背赵家的诏书,但大梁在这次的变革中也是没有发生任何的暴动。
有些偏远的地区可能到现在为止也都对女帝宾天这个事情不知情。在寻常百姓眼里,能一日三餐吃得饱,能不用忍受泼皮无赖和地主的压迫,这便已经是太平盛世了,但这在原本的大梁也做不到。
女帝寝宫的旁边有一间狭小的偏殿,这是间在整个皇宫内太监和宫女都会常常想不起是哪儿的小屋子,但这屋子有一个别的任何宫殿都无法与之相比的优点,它能直接通往女帝的寝宫。
偏殿的庭院内没有多余的任何点缀,和其他任何宫殿相比都要显得寒碜不少,只栽种有一棵白桦树。白桦树亭亭玉立。
天色还带有些许昏暗,东边的天空只泛起了道道的晨光,那光还不注意与西边的皓月相争辉。但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