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出去了。”
李牧咬着牙说到。
他给自己涂满好了那药膏,一涂上去,腿上昨天跑步摔倒时的伤口便开始愈合了,腿上开始有了知觉。相对应的那股酸麻越来越强,仿佛千万根针扎上去一般。
每挪动一下都会疼,几乎普通军营里的士兵都不能忍受,一步一步准备去跑步了。
“牧儿,往西面跑。”
钱在野依旧在写着文章,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一眼。
“是的,师傅。”
李牧一瘸一瘸地下了楼梯,老阿婆看见李牧这番样子连忙上去搀扶,关心地说。
“小牧啊,你这是干嘛去呀,都一瘸一拐的了,别走动了,我去请镇上的郎中过来看看吧。”
“不用了阿婆,我没啥事的。”
李牧说着没有让阿婆搀扶,自己一个人。但面色难看急了。
“你这还没事呢!”
阿婆心疼极了眼前这个孩子。在她眼里这样子再不好好治疗身子真的要跨掉的。
“阿婆,我自己有分寸的!”
李牧他那认定下来的事情就一定要坚持下去的眼神,让阿婆还是妥协掉了,但阿婆心里想着去找那黑袍少年好好聊聊。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先身子骨健健康康地再去做啊。
一声结结实实的闷响从客栈外传来。
李牧出门后便打算立刻跑起来,但他刚想腿上发力,那刺痛便强烈了好几倍,这措不及防的感觉让他一下子便摔在了地上。
阿婆赶忙出来查看。看见摔在地上的李牧,刚想要继续说些劝导的话,但李牧艰难地爬了起来,嘴里牙齿咯咯作响,眼角泛红,但拼命不让眼泪留下来。
阿婆看着心里微微有了触动。苦笑着叹了口气,回到了客栈里,不忍看下去。
窗户边,一个黑袍少年双手负于身后,静静地看着楼下的李牧。
钱在野眼神波澜不惊,身后书桌上是已经写完的文章,就那样随意铺展在桌子上。
李牧牙齿都快咬碎了,不管多难受都忍着,迈出了第一步,紧接着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李牧第一步跑出感觉耗光了全部的力气,但当他踏出一步后,下一步竟然感觉是如此自然,有股莫名的力量推动他前进。
钱在野依旧平静地望着,但此时他的眼睛中冒着金色的光彩。
其他普通人看不见,但钱在野可以感觉到有一道道气围绕着李牧周身,有一股气化做的大手在推动着李牧向前进。
李牧越跑越快,他感觉自己跑起来是越来越轻松。
“牧儿,找到你自己的频率,吸气吐纳。”
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在李牧耳边想起。是他的师傅的声音。
李牧听到师傅的话,向四周看去,没有发现钱在野的身影,有些惊讶。但又立马按钱在野说的话去做。
这条街道上人很少,一个黑瘦的少年拼命地奔跑着,那速度赶得上军中训练有素的老兵了。
少年闭着眼睛,仿佛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样,感觉不到周围的任何事物,身体上的疼痛酸麻,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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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荡然全无了。
一吸一呼,一吸一呼,少年寻找着属于自己的节奏感。一下又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牧感觉自己跑起来是如此的轻松,宛如那肆意奔跑于林间的夜鹿,自由奔跑于菜园的猎豹。
呼吸间,李牧感觉到自己的眉心处传来阵阵清凉的感觉,宛如在夏日里吹来一整凉爽的秋风。
从眉心向自己周身游走,而他眼前一下子也变得不再昏暗起来,那原本黑暗的世界里,有道道光丝在游动,围绕着他的周围,他看见他的手脚上有光丝包裹着,身后亦是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李牧感觉到了属于自己的节奏,他这个时候仿佛超脱于普通人的肉体,轻松惬意急了。
少年脑子里开始闪过一个个记忆的残影。是他十四年来经历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他看见自己是个婴儿之时躺在母亲的怀里,母亲是多么温柔的女人,父亲每天从田野间耕种回来总爱拿稀碎,尖锐的胡子扎他的脸蛋。
他看见了一把大火烧掉了他原本温暖美好的家,他依稀能够听见耳边有父亲母亲被烈火焚烧身体时发出的惨叫之声,那个只有七岁的自己哭得撕心裂肺,是那么的无助。
他看见有个慈祥的奶奶将那个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的自己带回了家,那年春节,他得到了一件新的衣裳,虽然再朴素不过,但他感觉到了久违被爱的感觉。奶奶在朝他欣慰地笑着。
他看见养育自己两年的奶奶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面容憔悴地躺在漏雨的屋子内,北风刮得猛烈,他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脱光,盖在奶奶身上,赤裸着上半个身子,他紧紧握着奶奶冰冷的手,那一夜,对一个孩子来说是个噩梦,想要一辈子忘去的噩梦。奶奶没有挺过那个寒冷的冬天,闭眼的时候奶奶是笑着的,仿佛感觉不到那阵阵寒冷了。
他看见无数个夜晚一个瘦黑的身影抱着干枯泛黄的稻草蜷缩在阴冷的桥下,数不过的日子里靠着自己捡别人丢弃的垃圾过活。只有好心的陈姐和刀子嘴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