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算好,先漏了,坑的不还是你自己?”
这?
卢悦瞪大了眼睛,“那你说怎么办?他们那样笑话我,不把他们都扔下去一遍,让我也笑话笑话,我饭都吃不下了。”
“那是你没饿吧?”
从小一起长大,她还不知道她?
谷令则一边憋笑,一边给她出主意,“每次上桩,你不是都排在最后吗?那现在……外面正月黑风高,你现在就过去,抹几个梅花桩,明天等排到你时,上面的油,一定早被别人踩完了。”
真的吗?
让谷令则没想到的是,这天夜里,某人真拿油去抹梅花桩了。
第二天,她功课没做好,害卢悦代她挨打时,那家伙也是飞扬着眉毛,心情好的不要不要的。
可是……
看着卢悦红肿起来的手,谷令则感觉自己的手也疼,她和她一起长大,喝彼此母亲的的奶,虽然偶尔嫉妒,母亲和方二娘好像更疼她,可……看着她受苦,她也有些心疼。
别的兄弟姐妹侍女,挨打就挨打了,可是卢悦……,她不想她因为她而挨打。
她三更半夜爬起来读书习字,努力认父亲新教的灵草,努力认父亲新教的妖兽,把它们的作用,值钱的部位,一遍又一遍地背下,以待将来遇到,不会错过。
慢慢地,她终于带着母亲在国师府站稳了腿跟。
只是父亲对她的夸赞越多,其他兄弟姐妹仇视的眼光就越多。
那种一开始讨厌,最后恨不得她倒霉的目光,也让她的心渐渐冷硬起来。
什么兄弟姐妹?
他们越是这样,她越是憋了一口气,在国师父亲面前讨巧。
直到……
“七小姐,五夫人跟七夫人在西苑那边打起来了。”
半月一休息的她和卢悦在外面晃了一圈,刚回国师府,母亲身边的侍女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求救,哪里敢耽搁?
可是谁能想到……
中了软筋散的她,不能御使任何道法向父亲求救,诅咒中,一只又一只脚踩来的时候,是卢悦护在她身上,直到吐血昏迷。
进国师府后,她第一次哭得那么大声,不仅身上疼,还害怕从小一起长大的卢悦,就那样死了。
哪怕后来,父亲告诉她,她没死,好好养能好,她也常常半夜惊醒。
那一顿打,让她第一次意识到,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真的恨毒了她,他们想杀了她。
他们认错妖兽,认错灵草,被父亲打被老师打,干她何事?
就因为她认的比他们好,就因为她修炼快,就因为父亲给她的东西多,他们就一点也不念同胞之情,要活活打杀她吗?
“令则,你大姐是国师大人亲自送人的,那年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过,皮包骨头,跟六旬老太差不多。还有二少爷,上个月,他才去灵墟宗,就死在宗外的灵宝山。”
母亲每天夜里陪在她身边,“修仙路,大概是容不得心慈手软,国师还跟我说过,谷家当年与他一起排行的,有四十六人,可是现在还活着的,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得下来了。
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们不去欺负别人,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
她是得好好的,如果不好好的……
卢悦吐血差点死了的样子,不仅刺痛了她的眼,还刺痛了她的心。
不好好的,母亲和她,还有方二娘和卢悦,她们可能都要死在这国师府。
谷令则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一直害怕进国师府。
二哥死了,父亲关心的是宗门和宗家会不会给点抚恤,会不会把他的遗物送回来。
母亲所说的大姐,那个样子,只能是……炉鼎。
父亲亲自把大姐送给别人当炉鼎吗?
玉简中残酷的修仙界,其实她一早就置身了吧?
八岁的谷令则努力收拾心情后,修炼得也更努力了。
国师府里,父亲最大,她要让他看到她的价值,让他明白,她只要好好的,将来,就可以带给他无数的利。
她是修炼天才,筑基丹不会是问题,只要筑基了,她也可能给他弄一粒。
修炼学习,学习修炼,除了半月一次休息的时候,还跟渐好的卢悦一起感受人间的快乐,她几乎再没对别人笑过。
“令则小姐,北城新开了一家烧鸡店,听说特别好吃。”
看着说到吃的,眼睛都冒光的某人,谷令则无由地莞尔,“走,我请你。”
她喜欢卢悦身上单纯的快乐,喜欢她咧嘴后,灵动的眼睛,飞扬的眉毛,喜欢她终于可以仗她的势,狐假虎威!
她要母亲仗她的势,要卢悦仗她的势,活得自由自在。
她希望她们能把她失了的自由,全都活出来。
十岁,灵墟宗来人,被各种考核后,她终于成了元婴真人花散的爱徒,只是有得就有失,她得离开国师府去灵墟宗。
“卢悦,我会回来的,只要修到炼气八层,我就回来,带你们离开国师府,但在这之前,你帮我多陪陪我娘好吗?”
那是承诺,更是保证!
只要她在元婴师父面前站稳了脚跟,把娘带到灵墟宗根本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