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那巷子是个死路。
不同于董奎打量她的神色,陈枫这些人的目光里,有一道看她好像看死人的眼神。
这是要把她拖到死巷子,然后以群殴的方式,把她活活打死吧?
什么仇什么恨?
“董道友,你确定是认真的?”
管妮想看看,这些人到底给她设什么局。
……
卢悦和飞渊可不知道坊市的某个地方,管妮已经被藏在这里,运作了十年的天蝠修士瞄上。
身边的小丫头像个小刺猬,“我没吃你严家一口饭一口菜,你凭什么要拿我的东西?不要脸。”
啪!
严樟大怒,扬起的手,被飞渊挡住。
“干什么?两位道友是真要管我严家的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虽然未出什么灵力,可是飞渊那沉凝中如渊的劲力,还是吓着了严樟,“哼哼,你们还不知,她父亲到底是谁吧?”
“我父亲姓严,叫严家爵,两位谢叔叔说,他没丢人。”严小丫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虽然母亲生前对父亲讳莫若深,可去世的时候,却跟她说,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卢悦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严家爵的孩儿。
更没想到,据说被照顾很好的女娃,会流落街头,当了散修。
“是!他是没丢人。”严樟同为严家人,当然也要维护严家的声誉,“被天蝠王劫持,像个汉子的自散仙婴了。”
“……”严小丫想哭,如果父亲没死,是不是也会像两位谢叔叔那样,对她满是期待?
“这点我也佩服他。”严樟看到周围人的变色,话锋一转,“可是除了这一件事,你问问在场的,从小到大,他还做过什么?噢,不对,他还生了你这个灾星。”
“我不是灾星……”
严小丫很崩溃。
“原来她就是那个严灾星啊?”
人群中,赢四变幻了嗓音,好像嘀咕了一句。
然后让卢悦没想到的事发生了,好多人都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是怕被严灾星给连累了。
“嘁!”
严樟也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还说你不是?还在你娘肚子里的时候,就克星死了八莱叔祖和你父亲,你母亲生你之后,就没安生过过一天好日子,活得生不如死。
所有与你玩过的小朋友,十人里有八个没活过三个月。”
“呜呜!不是我……不是我……”
小丫头终于崩溃地蹲到地上哭了起来。
“还敢说不是你?”严樟厉声,“你若不是我严家的孩子,你以为还能活着呢?早他妈被人打死了。谢家好不容易才等来的宝贝,如果不是你……”
“不是我!”
小丫头凄厉叫出的声音,让卢悦心中一颤。
“我没有往姨姨身边靠。”她哭着分辨,“我害怕伤了她,所以知道有宝宝的时候,我就一直躲着,我真没有往她身边靠……”
可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严小丫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与她走得近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
“呜呜,不是我,我不是灾星!”
她望着一个个带着嫌弃和害怕恐怖的目光,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自己,明明之前,两个谢叔还跟她说,仙界就没有灾星一说,可是转眼小宝宝没了,他们就能不辞而别,再也不见她?
“呜呜呜……,我不是灾星,不是……”
“别哭,你不是灾星。”卢悦蹲下来的时候,声音微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灾星之说,只有人心的魑魅魍魉。”
“……这位道友还请慎言!”
严樟一愕之后,面容一板,八莱和严家爵的储物戒指,都被慈航斋拂梧大师送到仙盟了,那些东西,现在归严家保管,若是让她把所谓的魑魅魍魉传出去,严家也不用做人了。”
“慎言?”飞渊冷哼一声,有关八莱和严家爵的事,卢悦都跟他说过了,虽然他并不喜那两个人,可是人家那样陨落之后,严家这般对待遗孤,实在令人齿冷,“才一句话,你就受不了,要别人慎言,那你们可想过,这样说一个不到十岁的小丫头,她能不能受住?”
“我说的是事实!”
嘭!碰碰……
瞪着眼说话的人,被卢悦震怒下甩出的斗笠撞出老远。
“蠢才!”
卢悦把吓得一抖的小丫头拉起来,“姓严的,回家把你家的族长找来,在下卢悦,有事要问。”
魔星?
瞎子?
还有那个拿下斗笠,现出真容的鲲鹏妖王飞渊。
他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的?
现场一片安静,不过,相比于别人,赢四则是震惊了。
所谓的灾星,当然是没有的。
但严家爵那个软蛋在临死的时候,干了他生平最硬气的一件事,害得他们后来的计划,全没完成。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八莱,殷晔长老因他而陨,绝辅也因为他,不得不退走。
这口气——,他咽不下。
那两个混蛋,不是看重他们的血脉吗?
那就让他们看看,也让世人看看,这样当人族英雄后,唯一的血脉能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