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地牢,申屠欣默默感应着外面大战的灵气波动,只待一个不好,马上进去完结破岳的性命。
哪怕最后无法向妖族交待,天裕关也绝不会把活的人交给天蝠虫。
一道空间波动猛然现在不远处,迅速把明处暗处的守卫全都惊动了,只是他们的刀剑还未拔出,就听飞渊有些冷凝的声音道:“是我!”
“原来是飞渊道友?”申屠欣微松一口气,“不知你这时来此是……”
“杀人!”
啊?
申屠欣一顿,“请!”
破岳由妖族的人解决,比她动手的好。
那家伙,与外域人勾结,与阴尊勾结,人渣中的人渣,实在百死莫赎!
牢门在他们面前大开,听着陌生的脚步声,两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年轻脸庞,让破岳的心下一颤。
外面的大战,带动了地牢的晃动,他原就有各种猜测,难得冒出点逃的渴望,现在见到飞渊和申屠欣两个小辈出现,哪能不知道,生路没有,末日已到?
只是……
“攻入天裕关的是……是谁?”
飞渊冷声,“天蝠!”
“……”
怎么是他们?
破岳面色几变,“我……我不曾与他们合作。”
他合作的只是阴尊和绝辅。
“可是天蝠已经与阴尊和绝辅合作了。”飞渊扔出一柄短剑,“自己动手吧。”
自己动手?
破岳的唇角抖了抖,他汲汲营营拼尽一切,从做孙子开始,才有的今天,还未大展宏图,怎么能……
“我要见獴葦长老,要见……”
卟!
扔在地上的短剑突然飞起,直没他的心脏处,破岳大骇,下意识就想拔下那把剑,总算反应快,止住了,“你……你……”可怜他的灵力和神识,全被封禁,“不……,我不能死,救……救我……救我……”
破岳踉跄着朝申屠欣求救,“我会是最后的狰王,杀了我,世间再无……,天裕关……咳……承不下……承不下这后果……,咳……咳咳……”
卟!
短剑突然拽出,大量的鲜血喷洒而出,却都被飞渊祭起的一只玉瓶收取。
“你……你……”
破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鲜血,一滴不剩地被那只玉瓶收取,睚眦欲裂的同时,又骇到了极点。
十五阶后期的他,现在对人族来说真的全身是宝,可是,申屠欣站着,同为妖族的飞渊,怎么能收他的血?
“放心,将来九命若不想要,我会把这臭东西,再倒地上还给你。”飞渊斜了他一眼,若不是卢悦和泡泡与那小家伙投了缘,他才懒得管呢。
可是既然投了缘,凭记忆中的经验,他们就绝不会不管那小家伙。
为了不让他们多烦心,为了让小家伙早点厉害起来自保,他容易吗?
“……”
申屠欣深深看了他和破岳一眼,嘴角泄出一丝笑意。这样的鲲鹏妖王,真是让她开了眼界。
破岳的脸上颤了颤,九命啊?
他看着从心脏伤口处源源不断往玉瓶飞的鲜红精血,眼前突现搜魂手下时,亲儿被人虐打后,爬起来亡命逃跑的样子。
慢慢地,亲儿好像又变成了自己,少时的自己,少年的自己,五虎山的锦衣玉食,对曾经叛逆的他而言,好像牢笼,他向往外面的世界!
可……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更无奈……
悟到这些的时候,已经迟了,被人骗至妖族最大的红鸭馆,他一呆百年,差点陨了根基,好容易回到五虎山,却又受不了别人的眼神。
那时候,强大成了唯一的执念,生命中只有闭关,直到差点走火入魔,才被兄长逼着到人族换换心境。
破岳眼中的神光,慢慢消去。
他好像看到了曾经的拂霞,那满头青丝,回眸一笑的样子,让他又爱又恨……
“……死了。”
亲眼看着一代妖王这般陨落,申屠欣微有复杂,“带走吧!”
“那些天蝠不是想要他吗?”飞渊收好玉瓶,“你们家什么地方能方便,让我瞄到外面。”那些臭虫,先要破岳,后要九命,此二者,都与青尘有关。
可是青尘是谁?
飞渊问候老天的时候,亦深恨那些不省心的东西。
“……”申屠欣在他平平的语气中,听出了无上杀伐,“跟我来。”两人很快来到后墙的一角,一面小小的镜光阵,被隐藏在此。
……
做为人妖两族相邻最近的地方,天裕关其实从没太平过。
虽然城内已经很多年没发生过金仙级的大战,可常居于此的人,哪能没危机感?
发现不对,一个个反身而逃的快速无比,所以,飞渊自镜光阵中,看到被夷了大半个城的天裕关,却没发现几处血迹。
围剿大战,还在继续,三个金仙级的天蝠拼命之下,虽然己方实力远胜人家,一时之间,却也拿不下来。
“啵!”
正在跟申屠尉的大刀,玩你来我往的殷晖突然感觉身后不对,才要侧身,申屠尉的大刀突然横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