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从不知道,除了神魂的痛苦,原来无形之体,在触到从不在认识里的火剑时,也能痛得它全身无力。
行玗眼睁睁地看着它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山风远去,对已经挡到身前的女修时,暴出深刻恨意。
它好想把她罩进身体,哪怕死,也要让她半失元气。
可是,它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此时的形象时,再也动不了了。
无形之体的风团,此时居然有一半被灼成了红色,它好像听到了皮肤被火滋滋的烤烧。
好痛好痛啊!
神魂在痛,身体也在痛,痛得它连眼睛都有些迷离了。
行玗看到最开始追它的那个女修也赶了过来,甚至还看到她身边的那只狗。
那个让蛾山彩蛾避开的‘嗷’叫,就是这只狗发出的吧?
“你……你们是谁?”
临死之间,它想当个明白鬼。
“这话应该我们问你,你是谁?与你一齐在百灵试练的还有谁?”
洛夕儿不动声色地在半空中打出了一个雾结界,“不想死得更痛苦,就老实说出来,否则……”
她手中的长剑轻轻一点,‘嗤’的一声,在行玗的无形风体外溶出了一个洞,里面黑亮的神核,这一次看得更清楚了些。
“啊!唔……”
行玗痛得缩了缩,从来如鸿毛的身体,突然重于千金,落到了结界的下方。
卢悦帮着在雾结界里,又打了几个结界。
“说吧!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交待出来。”
洛夕儿衣袍一甩,干脆坐到了它对面,“说好了,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活,说不好,我在就在你身烙出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洞。”
虽然百灵天道认可是她杀了大人,可事实上,洛夕儿非常明白,她只是那个运气的,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大人是死在逍遥一众的算计下。
三位爷爷的仇,她连一半都没报上。
因为那个混蛋,死得太轻松了。
卢悦在空中默默控制这个结界球,往没人的山谷落,她知道,洛夕儿需要发泄,需要把对大人的恨,转到这个风主身上。
“不说是吧?”
行玗刚要张口,又是一声闷闷的嗤’,“啊啊啊……”它在地上滚成一团。
…………
…………
“什么?蛾山彩蛾暴动,你们找不到卢悦和洛夕儿了?”
晁开宁接到这边的报告,气得唇角都抖了起来。
能够役使飓风的域外馋风,如果没意外的话,肯定是它们试练的风主。
那样的存在,在被卢悦追杀的时候,那边的人居然没抓住最好时机,反而让它引发了蛾山彩蛾暴动,是何等的蠢啊?
惜命惜命,这个世上谁都惜命,可惜命的最后,是陨落更多性命。
他可以想象,卢悦和洛夕儿若是没跑出蛾山,那位风主最后会如何的报复。
到时,仙盟的必杀令下来,谁也跑不掉,到时会有多少人,要成为风主神核的一部分?
资料记载,那些东西不暴露的时候,一向悄悄地来,一旦暴露,所有在此试练的,全会拧成一股绳。
它们会先朝弱小的,或者年老的荒兽动手,然后再一点点地蚕食出去,到时在百灵的修士,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再喊一下卢悦吧,她……没那么容易死。”蓝灵望向唐舒,“而且就算卢悦做事有时会冲动,可洛夕儿是个聪明人,她们不可能一起陷落的。”
“……”
唐舒捏着万里传讯符,半晌道:“再等一会吧,如果真的陷落蛾山,她们现在一定是想办法找藏身地,传讯符的震动,有可能会引起彩蛾的注意。”
这倒也是。
“那我们……现在只能等着了吗?”晁开宁紧跟在唐舒身后,“我让那边的人……”
“没用的。”
唐舒虽然还在急切赶路,可对那边的情形,实在不报希望。
那里的人再多,在没有有效组织下,也是一盘散沙。更何况现在荒兽已经暴动,谁能拼了性命的进到蛾山?
就算有人愿意进,只怕也没命出来。
……
无名山谷内,面对一个审一个记的洛夕儿和卢悦,大獒暮百往泡泡身后藏了藏。
这两个,它一向认为是好人的人,原来发起狠来,会这么恐怖。
臭风身上已经满是破洞,它可以感觉到,人家现在真的只求痛快的一死。
“我能说的,全都说完了,你们……可以给个痛快了吗?”
行玗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晕过去上百次,又痛醒过来上百次,那种有如身在火刑地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实在让它无法保住一代风主的气节。
什么除死之外无大事,那是因为那些死的人,没遇到这两个恶魔。
“急什么?”卢悦冷哼,“我们凭什么要全都相信你的话,万一……你又像蛾山那样,给我们挖坑呢?”
是啊!蛾山。
洛夕儿的眉毛再次竖起。
“我没……,啊啊!”行玗被她瞬抬的火剑,烙了两个对穿的洞,痛得浑身发颤,在清醒与晕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