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真正的劫?
这世上,若是不曾有缘,又哪来的劫?
卢悦眼中痛楚非常,缘来她会惜,缘去……
有些缘,哪怕早早远去,变成了劫,她也没办法不去珍惜!
因为割舍了那样的劫,她就不是她了,如果她都不是她了,那还挣扎在这个世上干嘛?
“敢干涉心魔,坏我心绪?”
若不是飞渊的魂火一直在自己的识海,若不是他和她的主仆协议还在,卢悦简直不敢相信,此时的自己能是什么样子。
暴怒的声音,带着灵力,传出很远很远,“装神弄鬼的东西,有本事你出来。”
光之环叮叮当当漫天而舞,想要寻找隐藏在这周边的天蝠巨虫。
天沁闭了眼睛,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魔星为何不按套路来。
明明喜欢那个叫飞渊的师弟,明明他们说,哪怕喝孟婆汤,也要一起喝,怎么飞渊陨落,她反而在挣扎中,灵台彻底清明了起来。
“呵呵!”
笑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天沁混搅视听道:“果然你们人族都是一群虚伪的家伙,魔星卢悦,你既然做不到与人家生死与共,又何必诓骗那个傻子?”
天沁的声音里,满是讥诮,“可怜人家还在奈何桥日日夜夜的等你呢。”
“叮!叮叮……!”
话音未落,卢悦的剑,已然一次次地劈出,只是发出声音的地方,除了几只五六阶的天蝠虫倒霉被她劈了,根本一只大的都没有。
她迅速回头,再次高举了手中的剑,“奈何桥?尔敢窥我记忆?”
“叮——”
悠长的剑鸣,横扫一片,大怒之下,卢悦的此一横劈,似乎要把天地分开一般,空间塌陷无数,一只带着方阵赶来支援的大虫,当场被斩两半,而其他天蝠,死在剑下,落于塌陷空间的无数,其他机灵一些的,惊吓之下,忙一齐振翅,瞬间后移。
“都去死,去死!”
光之环亦瞬间移动,在那片虚空涤荡不休,把所有劫后余生的虫,再次轧杀当场,“有本事别藏,出来。”
天沁虽然闭上了眼睛,可扑面而来的杀气,实实让他心惊,魔星之名,直到此刻他才算有些领教。
天清等八阶虫护卫在主上身边,之前亲耳听到,那一个个瞳仁在他眼内炸开的‘卟卟’声,心慌得厉害。
八瞳一出,不是你死,便是我废。
主上的八瞳已然全废,胜负已分,再在这里绝讨不着好。
“呵呵!你既然承认了,却还苟延残喘在这世上,不觉羞愧吗?”
声音又有背后传来,卢悦倏然回头。
远远看到显出身体的天濮变幻主上的嗓音,替他说话时,天清等已然知道主上的打算。
“飞渊已陨,他在等你同喝孟婆汤呢。”
天濮化形的是个俊俏青年,他冷眼打量卢悦的样子,好似她是个脏东西般,“他因你而陨,你亦答应他同生共死,两碗孟婆汤当成交杯酒,原来……全是假的。”
啊?
所有听到的修士,一个个惊讶死掉了。
飞渊是谁?
还有,这世上谁能把孟婆汤当成交杯酒?
“你说他陨落了?”
看到始作俑者终于出来,卢悦强压了翻腾的情绪,“那我问你,他在何地陨落,何时陨落?”
天濮一怔,主上把看到的景像,全都传输给他了,应该不会错,“哈哈!木府之事,才过去多久,莫非阁下便再不认了?”
天沁眉头微紧,他在心里叹口气,已经知道先前可能失败在哪了。
魔星卢悦虽然在渡劫,可她全程灵台都甚清明,之所以最开始没有挣脱出来,大概只是因为她贪念那时的人……和灵兽。
他和她真正的较量,在后面!
那个飞渊……只怕没死。
可恨!
绝影费了那么大力,居然没让他死成。
真是够蠢的。
他在心里大骂大人,亦大骂自己,若不是太相信大人,绝不可能在后面画蛇添足,暴露己身。
只可惜此时与天濮相距太远,对方的三位化神,早已锁死了这片空间,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濮作死了。
“木府?”
卢悦眯了眯眼睛,“这世上的人,都知道,我在木府的记忆出了问题……”
“哈哈哈!出问题?”
天濮面上大笑,等了一会,没收到主上的一丝神念,只能自我发挥,“你诓天下人可以,之前也可以骗骗你自己,可是现在,心魔劫帮你回复了记忆,你还能骗你自己吗?”
神魂记忆是个非常奇怪的东西,哪怕被天道抹杀,哪怕轮回万世,可如果‘人’生有执念,总会存有那么一二丝。
而那一二丝,亦只需某一触动,便能如钥匙一般,打开所有。
卢悦在心魔劫中,寻回某些记忆,只要她还爱着那个人,就不应该再自我欺骗下去,“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惜了你自己的命。”
“唳!”
凤凰火阿灵与泡泡同时出手,把他包裹进火海里。
“不要把他一下子弄死了,我要一层一层地剥皮。”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