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站在烧成白地安泊坊市前,已经沉默了好一会。
“师叔!您从宗门处来,逍遥门那边……那边有动静吗?”
黄威海硬着头皮,“时雨那里,若是……您说我们要不要通知她?”
画扇微微闭眼,强自按下那种想打人的动作,“你是想告诉我,卢悦已陨吗?”
化神修士的气势全开,黄威海到底承受不住压力,噗通一声,跪倒在那里,“弟……弟子不敢!”
看到伏倒在她面前的人,画扇眼中狠戾之色一闪而过,“不敢就好!我的徒弟,说不得,还要你们帮着找。”
黄威海瞬间一身冷汗,师叔这话不对啊?他怎么感觉她要冲着黄家发作了?
“既然这里烧成了白地,那就说明上官素和卢悦逃脱了,要不然……何至于要毁灭所有证据?”
画扇环视周遭赶来的各方负责人,“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给我听着,密切关注所辖之地的一切异动。若是……若是让我发现,谁敢在这里面弄鬼……”
压力大盛下,所有人的额头都在滴汗。
“不管曾经对宗门有多少功劳,多少情份……”画扇的声音很缓,“查一个,我灭一个,查两个,我灭一双……”
顺正在旁虽然一直耷拉着眼皮,可是神识,早在密切关注所有人。
所有事情都太过巧合。
他正好争徒弟,上官素正好用了穿云舟,陪同的八人,正好被雷云所阻……
巧合到他和画扇抓不到一丁点破绽,真是好本事!
可惜……
巧合这种事,当年的天地门大乱,他玩过,画扇也玩过……
自从知道那里面有魔灵捣鬼后,他们一直在自省。
当年给自已同门所制造的巧合伤,巧合死……,何偿不是那个背后的东西,在一步步,引导他们所为?
卢悦的身份太敏感,这里面想要她死的人,只怕不是一个两个。
“你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
回答的三个字,异常整齐。
“记住了就好,”画扇冷哼一声,“上官素和卢悦都是福缘深厚之人,你们尽到你们的力了,宗门会记得,她们……自然也会记得。”
“是!”
摆手间,一个个遁光腾起,趴在地上的黄威海,也想往后退,可是动了几下后,他发现,他一点也动不了。
“你在怕什么?”
“弟……弟子不敢!”
“不敢?呵呵,我看你敢得很。”
画扇轻轻一拂,把他低到尘埃里的头,硬生生的拽抬起来,“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你说,你有没有在这件事中动手脚?”
黄威海身上跟水洗已经有得一拼了,“弟……弟子没有,有上官师妹在,弟子怎么也不会动的。”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上官素,他是一定要动卢悦了?
顺正一直耷拉的眼皮,终于睁开了。
“那我问你,上官素甚少用穿云舟,那天怎么会用穿云舟的?”
黄威海额上的几滴汗,流进眼睛里,他好想眨眼,可是面对始终盯着他的画扇,他不敢。
这位师叔,虽然近几百年,脾气收敛,深居简出的再不过问宗中事务。可门中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她过问了,哪怕北辰掌门,都只有依从的份。
她要查的事,根本不可能瞒得住。
“师叔,我那传俧侄儿,必是卢悦所杀。我……我无能啊,我就是想让她吃吃苦头。”
黄威海知道躲不过去,干脆打起了悲情牌,“安泊坊市的李龙是我徒儿,我就是让他在这里,给她下下畔子,可我真不知道,这里……这里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
画扇的手抖了两下,强自按住要杀了他的冲动,“黄传俧的死,你在宗内为什么不问卢悦?给她来阴的,你以为,她进天地门这段时间低调做人,为宗门几番奔忙,就是软柿子?”
黄威海的唇抖得不成样子,他当然知道,那个魔星不是软柿子。
“这世上,不会有人会认为卢悦是软柿子,她眦睚必报,快意恩仇!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想让她吃苦头。”画扇的眼睛利如剑刃,“说,是不是有人联系过黄家?”
这个真没有啊。
黄威海拼命摇头,“师叔,黄家是天地门弟子,我是想报传俧之仇,可真的没有联系过外人。”
画扇盯他一瞬,“是,你们是没联系过外人,可顾家庄在安泊坊市,李龙又是你的徒弟,所以魔灵在此出入,你早就知道。你是……要借魔灵之手,毁了卢悦,是也不是?”
这一次黄威海没摇头,他摇不了头。
在化神修士面前,尤其是在以智计著称的画扇面前,他的小九九,根本行不通。
“是!传俧何错?他死得那般惨!”
“啪!”
黄威海被扫出老远,咳出一口血吐了四颗牙,才抬头时,画扇已经又站在他面前。
“在堕魔海是什么情况?卢悦当时难道不想杀伊泽吗?伊泽为什么能好好的活着回来,还与她成了朋友?”
画扇要被他气死,“你问黄传俧的死,怎么不想想,他做人到底哪错了?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