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平已经感受到楚家奇的森森恶意,脸上僵住。
“嗯!师伯,我伤没好,温师兄,你让带几件厚毛法衣行吗?”
温颂平鼓眼,若是那样,到插天峰何用?
“师妹……我不是说了,行文自己该死,与你无涉吗?”
“可我心中愧疚,当时若不是话赶话的,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杀自家人。”
卢悦面上一片悲悯,在温家心上再插一把刀,“我们一起的六个人,只余温行文师兄没出来,到底我有责任。”
既然温行文的储物袋交了上来,那她相信,凭郑师姐付师兄他们的品性,只要实话实说,她就赢了。
郑爽几人确实早就禀告,是卢悦查觉不对,带着他们避过两次兽潮,事后,又在地底挖坑,把他们安顿在地洞之中,然后才与楚家奇一齐把他们带出的。
也就是说,若不是卢悦见机得早,他们几个,也会如那些碰到兽潮的人一般,彻底留在一线天。
如果那样,那温行文的储物袋也就不可能还回温家。
温颂平垂下眼睑,“既然师妹执意要为行文之事,上插天峰,师兄也无话可说。申生师叔,法理不外乎人情,卢师妹即已知错,她又要上插天峰,还请师叔看在她受伤颇重的份上,让她带上被褥。”
看到温师兄都求情了,夏瑜马上附和,“师伯,您就依温师兄吧,若不然,卢悦心中不安,师兄心中也会不安的。”
时雨抚额,已经不想说话了。
同样低头的卢悦,看到温颂平的胡子都抖了抖,差点喷笑出来,她算是为夏师姐的补刀本事,五体投地了。
站在师父身后,原本还在为宗内诸师兄妹不和而担心的苏淡水,面对几个如楚家奇一样僵着脸的师弟师妹们,对申生师伯只能用敬佩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查看谁聪明,谁笨,还能用上这个办法。
从一线天出来的人,只要不是如卢悦这般太倒霉的,身上资源支撑到结丹,还是不成问题的。
他们的各方性情,师门当然要考察清楚了。
“如此——就按颂平你的意思办吧!”
什么叫他的意思?
温颂平的头低得更狠了,偏心成这样……
可恨!可恼!
只是在申生的一摆手间,他把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识眼色地与其他人一齐从飞楼甲板退下。
“多谢师伯!”卢悦扶着楚家奇的手站起来,“我这就回残剑峰收拾东西,进插天峰。”
进了插天峰三年,以后与温家对上,她再动手时,别人也不能说她什么了。
“接着,”梅枝真人扔给她一个丹瓶,“你不去丹狮峰看你们残剑峰的药田了?”
卢悦就猜梅枝师伯不可能不给点丹药的,收下丹瓶,朝梅枝就是一礼,嘻笑道:“谢师伯赐丹,丹狮峰那里,不管是我师父,还是我们,我们都是相信师伯的。”
“看看这话,”梅枝对她拍的马屁,只觉好笑,“楚家奇,你的话,大概都叫她说了。明明是你们没时间打理,从我手中抢肉,事后,还说,师伯,这肉还没烧好,您接着把我烧着,等我玩好了,我再来吃,是吧?”
卢悦‘噗嗤’一声没忍住,“师伯,您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师父和大师兄闭关,二师兄只会用剑,您让他去管药田,非得把里面的灵药全都祸害了,就算我答应,您也不会答应吧!”
“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梅枝惊讶,“淡水,你去帮我捏捏,看看她脸上的是不是都是皮,怎的那般厚!”
眼见苏师姐真要来扭她,卢悦忙捂了脸,“师伯,师伯,我错了,我应该第一时间,把孝敬您的灵草拿出来才对。”
“你现在才想起孝敬灵草,是不是有点迟了,”梅枝笑瞅着她,“他们都是第一时间,把孝敬的东西奉上来的。”
“我不是受伤了吗?脑子缺血,就显得比平常笨了些。”卢悦偷瞪了眼夏瑜,非常狗腿地在几位师伯面前,一人放了一个玉盒。
“把寿元果和紫桃芝都拿上来吧!”
申生笑咪咪地看着她,“给你三十万贡献点,你连区区三万都舍不得弃,居然还让我逼着温家答应你,带厚毛法衣上插天峰,你说,你是去受苦的吗?是去歇着的吧?即不用管残剑峰的琐事,又不用被我们逼着修炼,那日子,啧啧!你想了多久?”
她有那么次吗?
卢悦好想翻白眼,“师伯,我到插天峰是一边养伤,一边系统学习好吧!”
“还系统学习?”申生喷笑,“你想学什么是我们不能教你的?”
卢悦的眼睛有些红,里面的水光聚集得非常快,等她想仰头的时候,已经掉了下来。
“怎么回事?”时雨别提有多吃惊了。
“师伯……打个结界吧,”卢悦吸了下鼻子,降龙的事,是一定要禀告宗门的,“我是自己蠢死的。”
可以在师伯,和亲近之人面前说自己蠢,她却决不能容许,不相干的人,当她的面说她蠢。
连续几个结界把飞楼罩得死死的,这里几个人同时发现了某个偷偷窥视的神识。
“师姐,你说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