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蛮将冲过来,用鋋矛连续刺杀了三名商兵,速度极快,眼见到了仲检的跟前,他放下鋋矛,从腰里拿出一根长绳,或者说是鞭子,抡圆了,啪嚓一声,仲检猝不及防,竟然被那绳子缠住了脖子,他急忙扔了槊双手抓住脖子上的绳圈,就在这时,对方的战车冲过去,把仲检从战车里拖出来摔在地上。
后面一群蛮兵扑上来,把仲检按住,绳捆索绑拿了。
伊陟大叫一声:“仲检!”
挥戈上前就剁,那蛮将身子一偏躲过,二车交错而过,没想到,那蛮将反手就是一鞭子,“啪嚓”一声,鞭梢缠住了伊陟的腰,战车的冲力大,把伊陟也拖出了战车,在地上摔了个发昏。
涌上来的蛮兵又把伊陟给抓了去了。
商汤远远看着,一个是自己的女婿,一个是司马有虔的二儿子,这下损失大了,急忙下令退兵。
商师毕竟还算训练有素,弓箭手拒住阵脚,戈牌手涌到前面堵住敌人,边打边退,野蛮人还不停地追杀,但是在商师的箭雨里也伤亡极多,追出十几里地,才刹住脚。
商师败回营盘,有虔检点人马,折损了一万八千有余,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许多商师的将官被杀和被抓,包括一些国家的侯伯田男,损失了大概五十多人,简直就是损失惨重。
商汤不担心别人,担心的是伊尹的大儿子伊陟、司马有虔的二儿子仲检,这两个人身份非同一般。
伊尹、有虔听说自己的儿子被野蛮人抓走了,都叹口气,知道凶多吉少,因为野蛮人没有留俘虏的习惯,一般都是杀死,甚至直接吃掉。
果然,第二天就传来报告:商师许多被俘的将士的人头被号令在了西商师的营垒之外,都被杀了。
商汤急忙派人大厅伊陟、仲检的生死,但是没打听到,西商师营垒外的那些人头也分不出谁是谁。
伊尹叹口气:“君上,不必费心了,被野蛮人抓了去,十九没活路。唉,打仗,毕竟是要死人的……”
有虔咬着牙:“右相说得是,臣下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不在乎再失一个。只要能把这些野蛮人杀光,臣下也等于解恨了!”
商汤怒火攻心,下令,把商师抓获的所有的野蛮人俘虏全部斩首,把人头也号令在营垒上。
伊尹说:“不可不可,毕竟我们不是野蛮人,不能效法野蛮人的做法,把他们关起来,也许还有用呢。”
商汤想了想,点点头:“好吧,那就先别杀,留他们活两天。”
又过了一天,突然从野蛮人青狼盟派人给商师送信,要求见商汤。
商汤急忙在大帐里接见了青狼使者,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又高又壮,嘴上留着毛茸茸的胡子,两眼眼球凸出,脸上还刺着青色花纹。
“青狼盟使者鱼眼,参见商武王!”这位叫鱼眼的使者竟然会说中土语言,虽然不那么标准。
“哦,鱼眼大人,中土语言说得不错啊。”商汤冷着脸看着鱼眼。
“是啊,这也是小人被派到这里的原因。”鱼眼说。
“那么,您来有何见教?”
“在下是奉酋帅之命前来,和您商谈俘虏之事。”
“哦?”商汤睁大了眼睛:“俘虏?哈,俘虏都被你们杀了,人头都挂在营垒上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不不,商武王,其他盟也许都杀了,但是我们青狼盟没杀,我们一共抓获了你们甲士六人,据审问,其中有右相伊尹的儿子伊陟,还有司马有虔的儿子仲检。”
“怎么,他们没死?”有虔大叫起来。
“没有,”鱼眼说:“我们酋帅派我来,就是想告诉商武王,我们想用六名甲士交换我们青狼部被俘的三名部族首领和一批财物。”
商汤心里一哆嗦,幸亏听了伊尹的话,没杀那些野蛮人俘虏,否则这买卖没法做,看来伊尹还真是有远见。
看看伊尹,伊尹点点头。
商汤说:“好吧。三名部族首领也没死,可以交换。还需要什么财物。”
鱼眼说:“我们酋帅说,你们得给我们一千个金戈头和一千个金矛头,外加步卒轻甲五百件。”
“啊?这么多?”商汤瞪大眼睛:“我说,你们酋帅可真能狮子大开口!能不能少点儿?”
“对不起,商武王,”鱼眼说:“臣下只是个传话人,其他的做不了主的。我们酋帅说了,如果您不同意,就不用谈了,我们会把俘虏都杀掉,反正留着也没用。”
商汤点点头:“鱼眼大人,你是个很好的使者。好吧,您先请下去休息一下,等予一人和群臣商量一下,再答复您。”
鱼眼行礼退下了。
西门疵说:“君上,这些野蛮人果然很贪婪,张嘴就要这么多……”
“嘿嘿,这点东西对我们来说也不算什么,关键是要把人赎回来。”商汤说:“右相大人什么意见呢?”
“君上,臣下同意答应条件赎人,并非是为了我儿子,也是为了我商师的将士,”伊尹说:“如果我们这次拿了财物赎人,野蛮人就都会知道我们会用财物赎人,他们都是些贪婪之辈,一定会贪财而不杀俘获我们的将士,这样我们的人就有了生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