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耕是个聪明人,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多说话,可两个儿子仲贡和季僈就大为不满。
仲贡说:“父亲,君上对咱们不放心是怎么的?怎么还让曲逆这个废柴跟着?扯我们的胳膊肘子?”
季僈也说:“是啊,父亲,给君上说说,别让曲逆跟着,这厮不会打仗,只会坏事。”
“孩砸,你们还年轻,不懂这里面的事情。”太师耕摇摇头说:“作为夏后,什么人都得防着点儿,这没有什么错误。咱们要是不同意,更给那些奸猾小人提供了口实。所以,我们只能见机行事。何况,这次我们去是以少击多,如大夫董召所言,无异于自杀,曲逆能跟着,也算他有胆子,好歹还忠于我有夏,这也算不错了。”
“真他妈蛋疼!”仲贡说:“我们的能人太少了……”
“我知道,”太师耕拿起桌上已经写好的一块木牍递给仲贡:“你立刻派人送到北海刚山的魅国去,请你师叔辜渝来助战。只要他能来,至少我们还能和商人支吾一阵。”
仲贡知道这位辜渝是父亲的师弟,是魅族的大敖(大酋长),当年一起跟着补遂子在云雷山修道学武的,也会雷门法术,为人也比较凶悍,的确是个得力的帮手,所以不敢怠慢,派了心腹之人乘着轻车火急地走了。
过了两天,太师耕就点起人马,出征了。他们这次出征,实际上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带有点儿悲壮的色彩。
离章山还有百十里,就遇到了章子骞派往夏邑告急的使者,告诉太师耕:商人已经到有洛氏,显然是要越过少沙水进攻章山。
太师耕大惊,急忙下令急行军,星夜往西北的章山国赶路。
章山国是个子爵的小国,可他们的国君也称“王”,现在的章山王伯骞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废物,胆子又小,本来商汤灭了有洛氏之后,他就吓得寝食难安,这次一听商师数万大军开到了有洛,吓得差点昏过去,他国中只有五百军队,全国也不过两三千黎民,怎么能和商师抗衡,所以派人飞奔去夏邑告急,结果把太师耕给盼来了。
太师耕一来,章子骞大喜,顿时放了心,有夏军队的大师来了,就不愁军队,虽然这次只来了八千,可以后夏师必定会源源而来,章山国有救了。
太师耕勘察了地形,章山的确有座山,山不高却险峻,三峰相连,西南与海山相连,东边与鹤山相连,三峰之间一条谷地可以通过,章山国就在章山南部的山下。
太师耕立刻下令,军民一齐动手,在谷地最窄的地方用树木、石块加夯土筑起一座壁垒,连门都不要,多设障碍,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挡住商人,尽量拖延时间,等待夏师大军的到来。
只过了一天,商师汹涌开到,旗幡蔽空,戈戟映日,就在章山以北三十里处扎下营盘,准备进攻。
商汤看到谷口的通路被夏人给封死了,下令拿下壁垒,打开通路,砲车、弓箭手掩护,士兵冲锋。
太师耕亲自在土城上指挥防御,夏师、章师和章山国的民众加起来也不到一万人,人少,利用有利的地势,拼死防御。
结果,商师在司马有虔的指挥下,狂攻了三天,损兵折将,也没能攻破那道壁垒。
原来,谷口那里地势狭窄,再多的人也运动不开,只能一波一波地往上冲,夏师的砲石、箭矢、滚木、礌石纷纷如雨,倾泻而下,冲上一波被打退一波。
夏师在商人的砲石和箭矢中也是伤亡很大,有几次商师终于攻上壁垒,太师耕亲自提盾操戈,身先士卒,带着仲贡、季僈、曹彦等将官、士兵和商师在壁垒上混战。
太师耕武艺高强,身高力大,连砍带剁,猛推硬撞,更奇怪的是,他的戈上和盾牌上似乎带着电火,劈砍推撞之间雷火轰鸣,电光熠熠,势不可挡;仲贡等人受他的鼓舞,都奋勇作战,把商师杀得弃尸垒下,抵挡不住,只能落荒而走。
商师损兵折将,总是冲不上去,只好暂时撤退。
这下,夏师高兴了,以为商师根本就不足为惧。
最兴奋的就是监军司徒曲逆,他嚷嚷着要太师耕出兵去和商师决战,要一举击败商师。
仲贡皱着眉头说:“司徒大人,您搞清楚点儿,我们这么点儿人,能把商师挡住就不错了,去和商师决战,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商师都是乌合之众,你们也看到了,他们根本就不足为惧!”曲逆扎手舞脚地说:“我们只在这里防守、防守,就是个活靶子,再坚固的堡垒,也总有被打垮的时候,这不是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兵去把商师击败,一劳永逸!”
“你懂个屁!”季僈忍不住破口大骂了:“我们这么点儿人出去,就是以一当十,也打不过商师,等于送死,你想让我们去送死?然后让商师杀进来?”
“喂喂,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失败?”曲逆不服:“我们在这里只防不攻,就是怠战,让君上知道了,必定降罪!”
“干什么?你想去告我们怠战?”曹彦手按着剑柄二目圆睁:“你他妈的不会打仗就给我老实点儿!要说打仗,太师大人才是行家,你敢再叽歪,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你敢!”曲逆因为有夏桀的王命,所以也不示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