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桀觉得斯观的计策很好,这样既可以抵御商人的进攻,又可以保夏邑无虞,最重要的是,有了深沟长垣,自己可以安心地和二玉去耹隧快活了。
第二天上朝,夏桀就在朝堂上宣布了斯观的建议,要挖深沟、建长垣。
中臣听了,都目瞪口呆。
“君上,此举万万不可。”关龙逢第一个进谏:“一是耗费财力、人力太重,有这个财力、人力,足可以重整王师伐商,不须建沟垣。再者,建了沟垣,是我有夏在向诸侯示弱啊,诸侯会认为是我有夏惧怕商人进攻,那样我有夏在诸侯心目中的地位大大降低……”
“相国之言甚是!”皇图抢着说:“亳子成汤靠他的伪善和假仁假义,蒙骗了许多方国,归附者甚众,他才可以伪称天命四处征伐,流沙以西诸国皆归其所有;如果我们再示弱于诸侯,那么归附商人的必定更多,而且会有更多的方国叛贰不朝,此乃亡国之举,万不可为!”
“胡说!”夏桀吼道:“我煌煌有夏,天命在身,何来‘亡国’之说?你如此妖言惑众,要不是看在你是受命老臣的份上,予一人定当办你死罪!”
关龙逢说:“君上,大尹之言虽然不中听,但所言为实!想当年,我高祖鲧为九仞之城,诸国叛之,有虞征讨,身死国亡,至今有昏顽之恶名。今君上此举如行,何异于九仞之城!”
“住口!”夏桀彻底急了,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说什么“昏君”、“亡国”之类的词汇,而关龙逢、皇图这两个老匹夫却经常挂在嘴边,如何不恼:“你们二人竟然如此藐视君上,妖言欺众,来人啊!”
黑齿孟带着武士冲进大室。
夏桀一摆手:“把这两个老匹夫给我拖出去!”
关龙逢和皇图还要申辩,被扑上来的武士连拉带拽拖去出了。
“君上,万万不可为此啊!”关龙逢喊。
“如此我有夏亡国无日了!”皇图一边挣扎一边喊。
“拖出去!”夏桀喊。
本来太师耕还想支持关龙逢和皇图,一看这种情况,就闭了嘴,知兄莫若弟,他知道夏桀自以为贤、刚愎自用的脾气,说了也是白说,弄不好还得象那二人一样被拖出去。
就这么着,夏桀颁布了王命,传令各国再出徭役,去挖沟筑垣。同时派出司徒曲逆、大夫斯观、跂踵戎、推移、大牺带着军队监工,把工程根据出徭役的国数划分成段,分包给各国,要求所有方国必须在一个月内完工。
结果又是一片骂声,为什么?因为现在正好在秋收之时,这时出役,就要耽误秋收和秋种。
后稷不窋上本奏请夏桀,希望能过完秋收秋种之后再开工,被夏桀一口拒绝,让各国必须按期出役。
各国没有办法,派出劳力去挖沟建垣,家里留下老弱病残幼去秋收秋种。因为军队监督严格,督促甚急,而家里的农活又太多太重,结果无论是工地那里还是家里,都累倒累死无数。
结果真像关龙逢、皇图预言的那样,许多方国、部族逃走了,即使是国族没逃,年轻力壮怕死在徭役或战场上,也逃了,而且逃去的地方正是商。
就在这时,夏邑里发生了异象:首先是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些白鹤,落在夏邑的建筑上,不筑巢也不飞走,而是伸着长颈、扯着嗓子一齐向天嘹唳,鸣叫不绝,整个夏邑都是一片“嘎、嘎、嘎——”的鹤唳之声,而且持续连天不绝。
鸣叫到第九天上,夏桀又从耹隧回来了,听到夏邑里一片鹤鸣,也自惊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问才知道已经这么叫了九天了,急忙把眡祲天彭找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天彭说:“君上,根据古书所言,鹤鸣于地,其声闻于天,鹤为仙禽,能知吉凶,凡国有吉祥,栖而不鸣;凡国有戾气凶咎,则鸣叫以诉于天。君上不可不慎!”
“戾气凶咎?那是什么?”夏桀瞪着眼睛说:“现在夏邑一片繁荣,国家兴盛,哪来的戾气凶咎?难道是小小的商邑景亳要危害我有夏?可是大沟长垣马上竣工,怕他何来?”
天彭缩着脖子,也不敢多说话,他知道干自己这行最危险了,要是吉兆还好,如果是凶兆,还不得不说,还不能直说,尤其是夏桀这样的主子,只能含含糊糊地对付两句,不失职就凑合了。
夏桀突然想到天灵小臣伊尹,立刻命人宣召。
伊尹跑来见夏桀,行礼毕,问:“君上有何吩咐?”
夏桀说:“伊挚,鹤鸣你也听到了,你给予一人说说,这事儿是怎么回事?”
伊尹说:“回禀君上,鹤为水禽,其色黑白相参,犹阴阳相交,故鹤知夜半,子时而鸣。其性好警,每有异动,则群鸣不止。今群鹤落夏邑而鸣,当是我夏邑有异动,故为其感知,乃嘹唳不止。”
“异动?那是什么?”夏桀感觉伊尹说的虽然轻淡点儿,可实际上和天彭说的差不多,就是鹤鸣于国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个,臣下委实不知。”伊尹一摊双手。
“那么,你总该有什么办法阻止它们这么继续叫下去吧?”夏桀说:“如果再这么叫个不停,夏邑中人恐怕会惊恐骚乱。”
伊尹说:“鹤有灵性,感知敏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