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虔带着军队撤回商师大营——他们在战场的三十里外已经扎下了连营。
实际上,这次商汤一共征调了一万三千兵马,战车六十多辆,兵分两路,一路由莱朱、西门疵率领,仲挚、叔畴、枭被、蒿荼辅佐,带着六千人,去阻击昆吾之师。
商汤这边刚安排停当,莘伯尚的儿子伯单、叔春就一身孝衣,哭嚎着到镳宫大室来见商汤,哭诉曹触龙的罪恶,他竟然攻伐了有莘氏。
莘伯尚年岁老大,还是亲自带队迎击王师,他们只有一千人,瞬间就被王师击溃,莘伯尚中箭,城邑被攻陷,莘伯尚带着残兵败将和族人逃到伊水边上的一个泽薮里藏匿。
后来接到伊尹派人送来的信,让他们火速到商去找商汤。
莘伯尚就下令全体人员去商,可是他年纪大了,伤又重,在来商的路上就去世了,临终前下遗嘱,让伯单继承莘伯之位,并再三嘱咐,一定帮助成汤对付夏人,给自己报仇,给国家和族人报仇。
纴巟夫人和载师木听说父亲被王师所杀,也嚎啕而来。
商汤、仲虺等人好生安慰、安抚了一番。
然后商汤下令厚葬莘伯尚,毕竟那是自己的老岳父,又去看望慰问了岳母奕董,同时让伯单和族人先在景亳安顿下来,等战争结束,再做安排。
商汤亲自出马对付王师,带了七千人来,有虔、湟里且、东门虚、勾殊、伯滬、庆州、葚叔氾、莘伯单、载师木、牧人云等为将,还有其他方国的首领和虎贲等将领有一百多人,在距离景亳40里的地方扎了营盘,就等着王师送上门来。
他听说王师到了,就让有虔先带两千人去做试探性攻击。
有虔带着众将到大帐向商汤报告:王师这次来的都是常备军,也就是正规军,战斗力果然强悍,商师折损了六七百。
莘伯单、载师木怀着杀父之仇,和牧人云作战英勇,伯单斩首四级,载师木斩首六级,牧人云斩首三级,功劳不小。
商汤很高兴,对三人大大夸奖了一番,每人赏了弸弓一张,金矢一箙。
三个人受了赏出来,牧人云很不高兴,对莘伯单和载师木说:“二位公子,本来觉得立了战功,君上能给加官,谁知道只赏给这点儿东西。”
伯单说:“我们现在打仗杀敌,是为了给有莘和父亲报仇,不是为了赏赐和加官进爵!”
“是呀,您是莘伯了,自然不需要,可俺们……”
载师木皱皱眉:“现在正打仗,最后的赏赐得战后才有吧,你急什么?”
第二天,王师又派人到商营里下战书挑战,曹触龙在战书里说,亳子成汤,有本事别当缩头乌龟,出来咱们好好打一场,一仗定胜负。
商汤看了战书,哈哈大笑:“打打打,明天就打!”
第二天,双方就在荆原摆开了阵势。
曹触龙手搭凉棚往前一看,商人的大纛旗下,商汤穿着铠甲,外罩王袍,手里攥着白旄站在战车上;旁边是司马有虔,秉着黄钺。两边迤逦排开,有四十多辆战车。
商师本来就比王师人多,而且故意用的是疏阵,人员间的距离比较大,中间实以旗幡,结果,阵势比商师两头各长出老大一截子。
夏师众将看了,有点心惊:王师这是要以寡敌众啊!可想想也合理,这是在商人的地盘人,人家不愁人员。
曹触龙的战车走到阵前,历数商汤的叛逆之罪:诈受天命,自我称王,伪称夏后之命,肆意征伐诸侯,祸乱天下,罪不容诛!
商汤的战车也出阵,历数夏桀的暴虐之罪:任用奸佞,迫害大臣,凌轹诸侯,肆意征伐,乱杀无辜,宠幸二玉,奢侈无度,造酒池肉林、倾宫璇室、耹隧长夜,淫娱纵酒,纵虎于市,以生人投蛟妾、饲虎,暴虐无道,人神共愤,天命诛之。曹触龙为人阴狠,凶残好杀,助桀为虐,屠戮城池,所过无遗,罪恶累累,必当诛之而后快……
商汤的长篇演讲还没说完,曹触龙就急了,破口大骂,回到阵中就命令进攻。
顿时双方鼓声大作,砲石如雹,箭矢如雨,双方士兵冒着砲石、箭矢往前突击,轰然交汇,就开始混战。
这一仗打的就比较惨烈了,商师人多,但是来自各个方国氏族,商师的常备军只有三千,有点“乌合之众”的味道,而王师是五千常备军,常年打仗的,战斗力明显超过商师,但是他们的战斗力却被商师的人数给抵消了,结果,双方砍个平手,进进退退,谁也压不倒谁,阵列之间很快尸体枕藉。
从辰时一直杀到午时,也没分出个胜负,看看太阳都偏西了,双方都开始鸣镯收兵,交战的双方立刻分开,弓箭手拒住阵,缓缓后退,在交战之地留下了长长的一溜尸体,有王师的也有商师的,双方的损失几乎对等,实际上是旗鼓相当。
曹触龙收兵回营,一边破口大骂商汤,一边开始担心:自己的军队这么打一仗就少一批,越打人越少;可商师在自己家门口,四周都是他们的方国城邑,随时可以增兵,这么打下去,商师得全完。
他找来众将商议,众将的建议是:一方面派人回夏邑,让军事寮增兵;二是等着昆吾之师来汇合。
曹触龙也不是笨蛋,通过今天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