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师又列队,准备攻城。
这次牟卢和韦伯冀、顾伯金冥、九伯都计较好了,不行就亲自操戈上阵,无论如何今天要把亳邑拿下来,他们实在耗不起了,等于是最后的一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鼓声响起,砲车装上砲弹,弓箭手也列好了队伍,举起弓箭对着天空,准备发射。
就在这时,突然看到城头上晃动着小白旗,接着听到城头上的商卒高喊:“夏师将士听着,先不要攻城!我们君上说了,要和你们讲和,使者马上出城!”
牟卢一听,急忙下令停止击鼓,暂缓攻城,看看动静再说。
就见亳邑北门城门的侧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两辆轻车,挑着小白旗,表示这是和谈的使者。
等两辆车到了跟前,牟卢看清,来的是商左相仲虺和司寇臣扈,御手是登恒和方惟。
两人下了车,上前给牟卢行礼:“参见昆吾公!我等奉亳子成汤之命,来请求和谈!”
“哈哈,和谈?我听说成汤昨天在守城的时候中了一箭,快死了吧?”韦伯冀幸灾乐祸地说。
仲虺说:“不瞒韦伯大人,的确,我们君上受了伤,实在不想继续打下去了,否则对我们双方都没什么好处。”
牟卢捋着大胡子看看两人:“成汤为什么不自己来?”
臣扈说:“您看昆吾公说的,本来我们君上是要自己来的,这不受了重伤嘛,躺在床上都起不了身,怎么来呢?”
“那么,你们想谈什么?”
“回禀昆吾公,是这样,”仲虺说:“现在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我们双方都打得筋疲力尽,谁也打不过谁。最好的办法就是和谈,总得有一方先提出来,所以我们请成。如果昆吾公允许,我们盟誓之后,会立刻派人来犒劳夏师,同时马上派人到夏邑去向夏后请罪,称臣贡职;如果昆吾公不许成,那么鄙邑还有些缺兵蔽甲,还能侍奉夏师一阵子。”
“哈,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昆吾建叫道。
“不敢不敢,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君上受伤不能行动,所以全权委托臣下等二人前来,和昆吾公商量请成会盟。昆吾公英明神武,还是请您考量定夺。”仲虺恭恭敬敬地说。
“君上,别听他们的,他们要撑不住了,所以才来服软的,”尺厷说:“我们攻城,把商灭了,我们就大功告成,会受到夏后重赏的!”
“你给我闭嘴!”牟卢吼道:“你懂个屁!”他转向仲虺和臣扈:“好吧,只要你们肯向夏后称臣纳贡,本伯同意你们请成。”
昆吾牟卢下令,立刻除地为墠,设立祭坛,牟卢亲执牛耳,杀牲祭天,然后和仲虺歃血盟誓,不外乎互相发誓不再打仗,商要对夏继续称臣贡职之类。
盟誓之后,仲虺、臣扈准备回亳邑向商汤禀报。
没想到,昆吾建看到了门尹登恒,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步抢到车前,薅住登恒的衣襟把他从御座上揪下来。
“哎……你干什么?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登恒挣扎着。
“你这个混蛋,两次踢了老子的蛋,现在我要揍你一顿!”昆吾建说着,狠狠地一推,登恒仰面跌出好几尺远。
“哈哈哈……”旁观的夏师士兵们都大笑起来。
登恒急了,也顾不得现在什么处境,一轱辘爬起来骂道:“昆吾建,你他娘的仗势欺人,我和你拼了!”
说着猛扑上来,一头拱在昆吾建的肚子上,抱住昆吾建的腰,两个人竟然当众扭打起来。
仲虺大惊,要上前制止,却被昆吾牟卢拦住了,笑嘻嘻地:“喂,左相大人,他们有私人恩怨要了结,让他们打去!”
因为昆吾牟卢看到,登恒比昆吾建个子矮,也瘦弱些,明白地打不过昆吾建。
可没想到事情总有意外,登恒被昆吾建一个绊摔,又扔出去老远,登恒脸朝下戗在地上,鼻子都磕破了。
夏师士兵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昆吾建迈步上前,还要动手。
登恒趴在地上偷偷地抓了一把土,听着昆吾建脚步声靠近,翻身抬手一扬,正撒了昆吾建一脸,昆吾建急忙抬手去扑拉,登恒趁机跳起来,故技重施,赶上前就是一记“撩阴脚”,不偏不倚,周正地又踢在裆里。
“啊——!”昆吾建惨叫一声,双手捂了,双脚不住地跳:“来人呀,把他给我砍了!”
“住手!”仲虺大喝一声,对牟卢说:“昆吾公,既然私人打架,打打就罢了。我们是使者,现在都会盟了,别因为这种事情坏了大事!”
牟卢一撇嘴,挥挥手:“你们可以走了!”
登恒急忙爬起来上车,仲虺等人也上车,一溜烟尘出营而去。
“君上,您怎么让他走了?这孙子又踢了我的蛋!三回,都三回了,都踢了同一个地方!”昆吾建双手捂着裆部痛苦地说。
“第一次你被踢,是他偷袭;第二次你被踢,是他阴损;第三次你又被踢,说明你是个蠢货!”昆吾牟卢怒冲冲地说:“不争气的东西,以后这种丢人的事儿你少干!快去,准备接受商人送来犒劳物资。”
“君上,臣下去不了,我蛋疼!”
***
仲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