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国军队出营迎敌,还是老样子,他们冲出来,凑合列个队,鼓声一响,发一声喊,冒着商师的箭雨就开始冲锋。
可这回情况有点不同,因为商师又经过调整和训练,加强了单兵作战的能力,而且他们加上息国的军队,人多,结果双方的混战就胶着了,谁也打不过谁,互有死伤。
勾殊根据商汤的命令,一动手就端着大耙子奔枭被去了,没头没脑地乱刨乱筑,一边刨一边嘴里还嘟嘟囔囔:“打毛猴,打毛猴,打毛猴……”
枭被被他拖住,没法去攻击别人。
麋伯基急了,大吼一声,驱车抡戟,带着叔狛和几名麋将,径直奔商师中军杀来,他要干掉商汤。
商师这边有虔、湟里且、东门虚、南门蝡带着一些虎贲和旅贲就拥上去,和麋伯基等人厮杀在一起。
有虔挡住麋伯基,可动手没几下,被麋伯基一戟劈坏了车轼,驭手急忙兜车一让,麋伯基的战车趁机冲过去,直奔商汤来了。
商汤看见麋伯基冲过来,也不知道是害怕啊还是怎么的,让驭手方惟快跑。
方惟一掉车,本来应该是掉一百八十度往回跑,可他只掉了九十度,转头往南跑去了,落荒而走。
“啊哈,商汤这孙子怕了,跑错了方向!”叔狛举着长矛高兴地大叫起来:“麋伯大人,这可是好机会,追上去,杀了他!”
麋伯基立刻调转车头,也不顾自己的军队了,径直追着商汤往南跑。
方惟驾车的技术不错,不快不慢,总是和麋伯基保持一段距离。
“商汤,你跑不掉啦!赶快投降,本伯饶你一命!”麋伯基边追边扯着嗓子喊。
商汤也不理,挥挥白旄,继续往前跑,转眼拐过一片树林。
麋伯基和叔狛还有百十名麋兵追过来,刚一拐弯,麋伯基两匹拉车的马突然四蹄一软,“轰隆”一声,陷进大坑里,战车顺着冲力,也一头栽进坑中,把麋伯基一下子甩出来,飞出去丈八远,虽然没掉进坑里,可被摔得发昏,动弹不得。
叔狛的驭手急忙勒缰停车,还没站稳,两边一声呐喊,箭矢如雨,叔狛胸口上中了一箭,尖叫一声倒在车里。
从两边树林里冲出四五百商兵,左边是义伯,右边是仲伯,冲上来一顿砍杀,把追来的麋兵杀了一大半,把麋伯基和叔狛给绳捆索绑,生擒活抓。
商汤的战车转回来,商汤在战车上拄着白旄看看被抓的麋伯基和叔狛。
叔狛胸口中箭,可他穿着兽皮铠甲,没受致命伤,哼哼着求饶:“饶命……”
“闭嘴,你这个蠢货!”商汤吼了一嗓子,然后笑嘻嘻地对麋伯基说:“麋伯大人,这回咱们可以好好聊聊啦!”
“商汤,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用这种阴谋诡计,本伯就是死,也不服你!”麋伯基破口大骂。
“哎哎,别这样,麋伯大人,这个咱们回来再说,现在本侯得回战场,收拾那一摊子!”商汤说着,让义伯、仲伯押着麋伯基、叔狛回城,自己带着人追赶着那些逃跑的麋兵,又杀回战场上来。
本来麋师还在和商师混战正酣,那些跑回来的麋兵一边跑一边喊:“不好啦,麋伯大人被商汤抓去了……”
他们这一喊可坏事了,麋兵一听老大被抓了,哪里还有恋战之心,掉头就往回跑;一个跑了其他人也跟着跑,果然谁也不顾谁,顿时全军崩溃,一齐往大营方向溃败。
枭被被勾殊缠住,脱不得身,他几次想撇开勾殊直捣商师中军,因为他看到左相仲虺在那里击鼓指挥商师进退,可是几次都没成功。麋师一败,他也着忙,虚晃一锤,掉头跟着军队跑回去。
商汤指挥着商师和息师跟在后面一阵追杀,杀了很多麋兵,还抓了不少,然后收兵凯旋。
回到柴邑,在邑尹府的议事厅上,商汤让士兵把麋伯基和叔狛押上来。
麋伯基昂首挺胸,立而不跪。
叔狛却吓得屁滚尿流,噗通跪下了:“商侯大人饶命……”
商汤啪地一拍桌子:“叔狛,你这个胆小鬼、混账东西,不肯归降也就罢了,竟然去请麋师来攻击我商师,这等败类留你何用?来呀,把他推出去砍了!”
“哈!”两边的武士答应一声,拖着连哭带叫的叔狛出去了,不一会儿,武士提着叔狛人头来交令,商汤让挂在城头上示众。
商汤又看看麋伯基,笑嘻嘻地说:“麋伯大人……”
“商汤,你少废话,本伯不怕死,要杀要砍随便!”麋伯基仍然面无惧色。
“唉唉,何苦呢,麋伯大人,本侯可没想杀您。”商汤从坐席上站起来,一歪一歪地走到麋伯基跟前,亲手给他解开绳子:“其实,本侯也很敬重麋伯大人的好义和勇猛,您和季猱联手,不过也是为了麋国的生存计。可季猱不得人心,弄得众叛亲离,现在被本侯杀了,您就是继续和商师打下去,对麋国、对您有什么好处呢?”
“唔,这个……”麋伯基一想,觉得商汤说得有理。
“本侯有个建议,麋伯大人,我们商、麋也起誓结盟,成为友邦,互帮互助,同舟共济,岂不比这样打打杀杀好很多啊?”
麋伯基想想,从打仗的情况看,的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