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不辞而别,即使是“泪奔”也不能原谅!
哭了一阵,二人又想明白了:丈夫吃了君上的肉羹,罪责不轻,跑了至少可以保住性命,倒也不是坏事,就互相安慰了一番。
北门侧带着人在亳邑里面搜查寻找了三天,也没找到伊尹;后来仲虺觉得伊尹也差不多跑远了,才来告诉商汤,伊尹已经跑路了,但是去了哪里他不知道。
商汤一听,心里一抖,其实他明白伊尹应该是个有本事的家伙,因为两次派人去请他,他摆谱不来,留下的印象不好,想冷处理他一下,以后再找机会起用他,没想到这厮竟然这时候跑了,万一他要是被别的国家重用了,我可不麻烦?
商汤恶念顿生。
第二天上午,他带着一只少牢(羊)来到宗庙里,向祖先献祭、祈祷,之后,他拿块木牍,用朱笔先在一面画上个小人,在另一面画上些奇怪的符号,大概表示伊尹的名字,竖在地上,淋上羊血。
商汤解散了头发、打着赤脚,右手摇着鼗鼓(拨浪鼓),左手掐着诀,脚走着禹步,绕着木牍开始念咒,在咒语里加上伊尹挚的名字,用魅术来诅咒伊尹——商汤是想,伊尹这样的人,即使是毁掉,也不能让别人得到他。
商汤足足咒了两刻(大约半小时),看看木牍上的小人,由朱红色变成了黑色,才住了口。
***
却说伊尹,出了亳邑,赶奔夏邑,他感到一身轻松,就象一只出了笼子的鸟一样,自由自在,虽然还记挂着两个漂亮老婆和女儿,可现在开弓没了回头箭,也没什么办法了。
他一直往东北方向赶路,晓行夜宿,走了三天,中间还遇到一辆单国运送粮食的马车,跟着蹭了老大一段路,已经离亳邑很远了。
第四天上午,他正一个人走在路上,路上什么人都没有,路两旁除了荒草蓁蓁的弥迤原野,就是荆棘葛藟丛生的林木。
走着走着,突然他的耳朵“嘤”地一声,就象透了气儿般地一声鸣叫,顿时感觉到浑身无力。
开始还没当回事儿,后来却感到浑身无力,两脚拌蒜,不大听使唤,就象喝醉了酒一般。
伊尹心里奇怪:自己没喝酒没嗑药,怎么刚好好的,突然晕了?难道发疟子、打摆子了?得非典、染新冠了?他用手背试试自己的脖子,貌似也没发烧。
他咬牙忍着,吃力地向前迈着步子,摇摇晃晃。可情况越来越严重,觉得浑身僵硬,手脚强直,后来感觉口舌都麻木了,想抬脚迈步都觉得要做不到。
他踉踉跄跄地蹭到路边,终于站不住,噗通一下,仰面朝天歪倒在路边,两眼瞪着,能看见,能听见,能呼吸,脑子也清醒,可就是一动不能动。
伊尹吓坏了,上古时期可不比现在,那时候是“人民少而禽兽众”,野外到处是毒蛇猛兽,虎、豹、狼、狗、狐、狸成群,自己就这么孤零零地一个人倒在这里,动不得分毫,万一来只狼或野狗什么的,自己就完蛋了。
“呱——!呱——!”传来了两声鸣叫,伊尹看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站着两只乌鸦,叫了两声,飞走了。
不大一会儿,就听见呱呱地一片鸣叫,从西边铺天盖地,飞来了上百只乌鸦,在上空盘旋了一阵,呼呼啦啦都落下来,落在伊尹的四周,还有几只落在他身上。
伊尹吓得魂飞天外,完了!乌鸦把他当成了一具尸体,要来分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