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右相迟壬,可他都七十多岁了,受不了这么长途跋涉;下一个,就是左相仲虺了,也比较年轻,就派他再去一次吧。
过了个把月,商汤就把仲虺找来,说明情况,让他再去聘请伊尹。仲虺也很乐意去,就又带了财物币帛和随从,去有莘国。
进入有莘国境内,找到一个行人问路,说要去伊聚拜访伊尹大人。
行人说:“您找伊尹大人啊?别去伊聚了,他不在那里了,回有莘国都去了,您要找他,得去那里。”
“回有莘国都?为什么?”仲虺很奇怪。
再一问,原来,伊尹的父亲庖人冈得了重病,一病不起,巫医们想尽了办法,各种药方、各种祭祀、各种跳大神都不起作用,病得一天比一天重,眼看要不行了。
莘伯尚非常关心,经常来探望,后来连莘伯夫人奕董和女公子纴巟都来了。
夫人说:“庖正大人,您一定要坚持住,赶快好起来,没有您可不行啊。您也知道,我女儿纴巟身体一直不好,全靠您高超的烹调技艺,做了各种美食,她才能有食欲,保证身体平安。您要是有个好歹……”
纴巟也说:“是呀,别人做的饭都不好吃啊,庖正大人。”
莘伯尚说:“鼎得冈,你听见没?我夫人、女儿都离不开你,你可不能垮了。”
庖人冈叹口气,说:“君上,俗话说:‘管有什么别有病’,臣下也不想生病啊,可这个臣下说了不算的。臣下也知道您和夫人,特别是女公子需要臣下,可现在真是力不从心了。”
“您生病期间,能不能推荐个人,比如您的徒弟……”
“唉,不能提。本来臣下还有几个徒弟,学会了我的庖艺,可他们都跑出去闯荡了,这里一个没有,而且他们的庖艺也不行,没学好,还到处说是臣下这个老师教得不好,还乱收学费,真是郁闷啊。”
纴巟急了,眼泪都下来了:“庖正大人,那以后俺们不就吃不到您做的美食了?那可怎么办啊?”
“女公子别急,臣下有传人啊,”庖人冈喘着粗气说:“真正得到臣下真传的,也只有臣下的儿子伊尹挚,他不仅学会了我全部的手艺,还有所发明创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在他的庖艺远远超过臣下了。如果臣下不幸而死,君上还是把挚召回来,让他继续担任庖正,一定比臣下还好。反正村尹的级别和庖正也没什么区别,也不算屈了他。”
“哎哎,好吧。你安心养病,我这就派人去召挚回来。”莘伯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