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嚼着肥肠,看着几人狼吞虎咽,刘明心中多有思索,刘家村其实并不安全,先前自己只因对周围不熟悉而不敢轻易离村太远,但如果与陈延生几人一起往南走,又有许多不舍和不安。毕竟自己现在这副身体稚童一个,到了那玉泉府如何谋生?更何况乱世之中,人心如鬼蜮,如何应付?
想来也是头疼,但在这刘家村苟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妖魔肆虐横行,危险随时便可降临。
陈延生看他发呆,道:“小兄弟有何烦恼?”
刘明用水洗着手,低着头说道:“其实我骗了你们,我没有兄长,村子里也只剩下我一人......”
甩了甩手中的水,他站起身来接着道:“这里也没有什么规矩,不让你们乱走,只因我在村里藏了些野猪肉,不想被你们发现。但想想,也没什么,一个人也吃不完,再放着可就要坏了。”
陈延生几人此时也已吃饱喝足,一听刘明此言甚是喜悦,先前疑虑渐消。
刘明已下定决心,看着陈延生,一鞠手道:“小子山野乡夫,孤陋寡闻,自知此非久留之地,但路途迷茫,愿以野猪肉相送,只想陈爷爷能带小子一起去那玉泉府,躲避妖魔!”
陈延生呵呵一笑,道:“小哥防范于我等,也是理所应当,情有可原,老夫心中也是欲劝说小哥同往玉泉府,既小哥也有此意,自是大善。”
他捻了捻胡须,道:“路途遥远,有了小哥肉食相助,便是无忧了。我们可将猪肉切成小块,做成肉干,即方便携带又能长久储存。老夫看小哥这一地竹条,似是想编制竹器?”
刘明回道:“不错,小子想编一个竹篓,便于携物,只是不得其法,方才正试图摸索。”
众人见他坦诚,皆是呵呵直笑,林怀县山多林大竹也多,编制竹器更是寻常事,精于此事者芸芸多矣。
陈延生指着一个黑瘦马脸汉子,道:“他叫陈山,先前是一个篾匠,可教他帮你编制。我看周围多竹林,不如多编几个,也好方便我们赶路。”
陈山自是应道,向刘明借去断剑,也不多话,手法熟练的开始劈篾编竹,小女孩妍妍也跑过去打下手看他编织。
刘明领着陈延生三人将剩余野猪肉搬至火堆旁,去骨切肉,一一分割成细柳长条,放入水中煮熟,再烘干晾晒,一番分工忙碌,直至入夜。
陈山不愧篾技精湛,为刘明编制了一个漂亮的细篾竹篓,大小与他的身板正好合适,又去砍伐了些山竹,简单的编制了三个粗篾大篓。
众人将肉干分放在竹篓里,却是只有三个小半篓,也不知能否撑到玉泉府,刘明便提议宰杀了两只小野猪,将剩余三只放归山林自生自灭,反正自己一走了之也不好再带着。
又是一番忙碌,直至夜深,方才忙完。
喝着美味的春笋猪骨汤,看着正轻松愉快吃喝着的几人,刘明心有感慨,人多果然力量大,如果靠自己一人,不知多难,只是不知此去玉泉府,前路漫漫危险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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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开口道:“陈爷爷,你可去过玉泉府?”
陈延生道:“我虽是土生土长的林怀县人,却也去过玉泉府无数次了,此去大概半个月的路程,一路山高水长,出了山便是一马平川,河流无数。而那玉泉府便建在汉水与丹水交汇处,于汉水南北各筑一城,两两守望相助,乃是我人族的前线堡垒,千万年不曾被攻破。”
说完,他打量着刘明接着道:“我观小哥体魄强健,根骨不俗,可有习武?”
刘明不好交底,腼腆道:“只会几下野狐拳,小子自小便向往行侠仗义斩妖除魔的武林高人,只是自己不得其法,胡乱瞎练而已。欲寻名师,却因年纪尚小又被妖魔肆虐困在此地,只得苟且偷生。”
陈延生微微一叹,说道:”我们人族与那妖魔相比,体魄弱小,经年苦练,方才勉强对仗。老夫武道世家,虽因城毁人亡,却不愿沦落下去,欲在那玉泉府开馆收徒,传武习艺,不知小哥可愿意入我门下?”
刘明自是大喜,他虽习有云澜剑典,但技多不压身,也不知自己有无灵根,能否走上仙道长途,习练成凡俗武艺,却也是目前最快的保命之法,否则以仙法动辄几十上百年方才有成,太过遥远,难御眼前困境。
心中一番计较,立刻跪地便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陈延生呵呵直笑,扶起刘明:“老夫看你根骨不俗,心性又好,收你为四弟子,除了陈山,这两位是你大师兄柳不凡和二师兄秦无咎,以后你们好好相处,将本门发扬光大。”
刘明赶忙与三位师兄一一见礼,三人得了他的肉食相助,对他也是喜欢,各有拍肩慰语招呼。
一番交流,夜已深沉,想到明天还要赶路,众人便席地而睡,除了刘明和小女孩妍妍,各是鼾声高涨,此起彼伏,想来也是累极所致。
刘明却是睡不着,看着高高明月,心中思绪万千,他的秘密自是不能给旁人知道,剑典和符法更是怀璧其罪,得小心藏好,也不知此去玉泉府前路如何,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
翌日,初阳渐升,万里无云。
一早睡醒,几人将不便携带的剩余猪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