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军习惯性的皱了皱眉,“赚了点?”
苗军夫妇在宋以沫心里的地位很高,她也很清楚两夫妻将她看得重,要是她不说清楚,他们一定会掏钱给她垫,就像当年一样,几乎是将能动的钱全动用了。
明明那时候苗爸换了新工作被排挤得厉害,发展很不顺利,可对她的关心却也没少过半分。
周围人来人往,宋以沫扯了扯苗军的衣袖,两人到了大厅外面没人的地方去说话。
“苗爸,我和你说过写小说的事,我用这个赚钱了。”
苗军面露讶异,“高中课业这么重,你还有时间写?”
“时间挤一挤总是有的。”宋以沫用了一句再俗不过的话,低头踢着脚边一颗石头,“我也没耽误学习。”
女儿和以沫关系好,苗军自然知道她期中考得怎么样,高一十二个班,将近八百人,以沫考进了前二十名。
写小说费脑子,还费时间,苗军忍不住想,以沫要是将时间都花在学习上,是不是名列前茅也不在话下?
可宋家的情况他清楚,宋婶这不算是小病,手术只是切除息肉,可医生说得很清楚,胃炎得治得养,还有那个什么皮化生听着就挺危险的,这些
都需要钱。
他当然会尽力帮把手,可用自己的钱才叫用,用别人的叫借,哪怕他和宋家再亲近,这一点不要说宋婶,就是以沫这孩子也会将帐记得不差一分一厘,整日里记着这点债务。
如今以沫能凭自己的本事赚钱,他打心眼里觉得是好事,但是以沫分了心不能在成绩上拔尖,他也觉得遗憾。
想来想去,苗军到底也只能叹气,“钱不够一定要和我说。”
“我会的,苗爸。”宋以沫松了口气,她也很担心苗爸说她不务正业,在大人心里,学生努力读书才是正事,至于赚钱,那是长大后的事。
可对她来说不是。
读书是为了什么?赚钱!
她现在能一边读书一边赚钱为什么不赚?考个年级第一,考上最好的大学,不也是为了以后能赚更多的钱铺路吗?
她一个月能拿一万多,比别人还更早达成目标呢!
办好住院手续,将姥姥安顿好,宋以沫还记得抽空去给姥姥买了两个素菜包子让她慢慢吃着,自己则经验丰富的忙上忙下,根本不用苗军夫妇插手就将东西都准备妥当了。
“你这孩子,还不让我们搭把手了?”
宋以沫将洗好的苹果递给
苗爸苗妈,又去给姥姥倒了杯水,“医院门口什么都有,热水瓶可以在护士站那里租,不费事。”
苗妈妈娘家姓何,叫何宜,和宋怡是同学,因为名字同音,两人都认为这是难得的缘份,关系一直都相当铁。
这层关系到两人各自结婚生子也没有淡了,一直到后来宋怡几近于丢弃了宋以沫,苗军秉性刚直很是看不上她这点,再加上中间断了一阵联系,关系就比不得以前了。
可这会她却在想,哪怕是遭了宋怡的嫌,她也要打个电话过去,还有宋智那边也要通知一声,奉养爸妈是儿女的责任,凭什么让一个小姑娘给全担了。
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
“苗妈,怎……怎么了?”宋以沫惊慌的看向苗爸,怎么突然就哭了?
苗军拍拍妻子的肩膀,“没事,医院这地方氛围是不太好,以沫,宋婶,我和何宜先去办事,中午你们不要去买饭,我顺便带来。”
宋婶忙坐起身,“你们忙你们的去,不用惦记我们,医院有饭堂,方便。”
“就是去盖个章,走一趟的事,以沫,有事给我打电话,这个你拿着。”苗军递过来一张电话卡,“护士站旁边就有电
话机。”
“谢谢苗爸。”
送走两人,宋以沫在窗口站了一会才回到病房内。
病房有三个床位,宋姥姥在靠窗的位置,中间的位置还空着,门边住的也是个老太太,这会两个人已经谈上了。
宋以沫一听,好么,这一口的乡音,遇着正宗的老乡了。
“以沫,叫刘奶奶,可巧她也是星湖县的,双横镇,离县里近得很。”
“刘奶奶好。”
“好乖。”刘奶奶很瘦,笑起来褶子堆了满脸,眼神给人的感觉很真诚。
宋以沫有点高兴,有人陪着说话,姥姥就不会多想了。
打了水来给姥姥擦手脸,宋姥姥配合着,话却没停。
那边刘奶奶看着不由道:“以沫真是看着就让人喜欢,春香你好福气。”
老人最爱听别人夸自己得意的人,这会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这孩子是好,孝顺,成绩也好,可惜受了我老太婆拖累。”
“姥姥,这不是拖累,这叫甜蜜的负担,只要做个手术就能好,比起其他那些得大病的您这就是福气。”
宋姥姥嗔了她一眼,“什么叫甜蜜的负担,欺负姥姥没读书是吧。”
宋以沫吡牙笑笑,拿着水盆去了阳台,中心医院的条
件不错,病房是带着厕所和阳台的,就是一股子消毒水味。
屋里的对话还在继续,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心里轻松了些。
十二点不到,何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