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棋篓子,我只想听一句真话,”大颗泪滴顺着雏稚的脸颊滑落,“我师父他,是生还是死。”
深吸一口气,剑无双不再看雏稚,颤声说道“死。”
雏稚一怔,双眼迅速褪去了灵动,身形微微一晃,便一头栽进了剑无双的怀中,昏死过去。
看着这个曾经无忧无虑的小仙童,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悲伤从眼中退却,滔天杀意直上星空。
剑无双抱起雏稚,身形缓缓升向星空。
其余四艘宇宙舟,合共三十名虚尊,呈合围之势围拢而来。
“无双宫主,快走。”道衍和搬山道人的身形纵掠而来,看着那三十多名虚尊目光一凝。
如果是在神力宇宙中,这些甚至连五痕都没有的虚尊,只需搬山道人便可挥手灭杀。
但如今身处虚之宇宙,搬山道人一身神通至多发挥出六七层,而道衍至尊早已虚弱之至,再来不及补充神力,就连本命青莲都会受到不可逆的伤害。
对上这三十位虚尊,已然没有胜算!
然而剑无双却是没有丝毫离开的迹象,双眸中的金色神芒迎风涌落。
“就再用你们这些杂碎的血来偿还吧。”
丝毫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如同神罚降世,只一句话,便道尽了他们的结局。
这座较为繁华的星域在悄然之间结上了一层雾蒙蒙的冰霜,凡是一痕虚尊之下的无数生灵,都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一尊冰雕。
而处于这场冰寒之纪的三十位虚尊,在同一时间内感受到了诡异的变化。
“怎么回事,我感觉我的骨髓都在结冰,虚力都在凝结!”
“我就说,右使大人都死在了这小子手上,咱们怎么可能以人多势众就能把他镇杀的!”
“快逃!”
嘈杂密语过后,三十位虚尊顿时作鸟兽散,化作黑光匹练散落各个方位。
然后,每一个虚尊都没能逃脱,在他们折转身形的一瞬间,便化作一尊尊冰雕。
太罗剑典中的四季一式,如今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半步无敌至尊之下,可镇杀各境,更遑论这群至多不过四痕境的虚尊们。
瞬间冰封星域虚国,如此轻描淡写,剑无双就像是执掌神罚的天神,将这些沾染上无辜之血的星域和虚尊,尽数冰封。
感受着周身袭来的凉意,搬山道人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袍衫,他开始发现,剑无双在不知不觉间的成长,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
道衍至尊不在看那些被冰封的虚尊,跨步上前,看着剑无双怀中的那一道瘦小身形,忍不住心中纠疼。
“这是封天座下的那个小丫头雏稚?”道衍至尊颤声问道。
剑无双目沉如水,点了点头。
“故人之子,竟然遭受如此苦难,虚之宇宙你们当真该死啊!”道衍垂泪,清癯面容因为动怒而有了一抹血色。
“我现在真想挨个碾碎他们!”搬山道人面色铁青,一拳轰碎身侧数个被冰封的虚尊冰雕。
“虚之宇宙欠我们的,最终都必然用血来偿还!”剑无双沉声道,心中那最后一丝不忍怜悯也在迅速消失。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一个实力强绝,身着宽大黑袍的青年游侠的出现,让虚之宇宙的过半星域都为之惊恐。
那道梦魇般的身形,每出现在一方星域中,不过半天时间,整个星域虚国便会尽数涅灭消失,下至贩夫走卒,上至六痕虚尊,无一生灵存活。
一身浩瀚虚力,仿若通天彻地,即便是各自天地的强绝六痕老祖,都难以逃脱身陨道消的下场。
没有任何一方势力知道那个神秘游侠是什么模样,因为见过那人模样的,都早已随着星辰消失。
有虚国传言那神秘游侠是神力宇宙派来复仇的,但很快被否决,又有圣地传言那人为虚神座下使徒,突破绝巅之境失败,从而迷失心智,便开始大肆屠戮。
当有五方星域大宗做足万全准备,请动各宗坐镇老祖,发动擒杀一击,却最终失败后,整个极北虚之宇宙,都沉默了。
合共五名浸淫六痕境绝巅的老祖,外加百十位虚尊,在一夜间都诡异的消失了。
五座繁华星域就像是从星空下硬生生的抹除一般,只剩下了黑黝黝的虚空。
没有人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能默默祈祷那个如同梦魇般存在的人,快些离开。
在一处枯寂死冷的星域中,一艘只容纳五人大小的宇宙舟,如同一抹惊鸿以极快的速度跳跃前进。
剑无双坐在船头栏杆上,长风将他身上的黑袍吹动的猎猎作响,不经意间显露出的杀伐之气,让他仿佛从尸山血海中走出。
“一月,二十七座星域,灭杀六痕虚尊八位,五痕二十三位,其余境界不可计数。”
一个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数字从他心头涌现,很快又消失。
如今的剑无双,仅他一人的破坏性便是极为可怕的,挥手便可涅灭一方虚国星域,就连六痕虚尊也仅仅只能在他手下走过几式。
如果不是即将离开虚之宇宙,剑无双自然会一路屠灭各个星域的有生力量。
同时,他也有些奇怪,虚之宇宙似乎有点出奇的安静,